严修送走魏方不多时,却又满脸古怪地回转了来。全“信昌君汤舜允已经在御城之外足足等候了两个时辰,我来想让他知难而退,如今看来,这位允公子似乎真有什么要事。钧如,你适才准备去阳平君府,是否在此之前拨空见一见他或者我去让他改日再来”
练钧如微微皱眉,据他所知,汤舜允这个人平日和朝中权贵相当热络,仿佛是有心在中州终生为官似的,可是,凭着他在商国子民中的影响力,事情应当不是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算了,横竖我那阳平君府也没有多大玄虚,你出去吩咐一声,让他们把车驾备好,让汤舜允陪我同去。如今华都之中情势复杂,倘若被旁人看到我和他同行,兴许能看出些许端倪才是。若是汤舜允拒绝了这个邀请,便明其人过于畏首畏尾,当不得大任。”
严修点点头便转身出去预备,不过一盏茶功夫,他便遣了一个侍从前来通报,果然,汤舜允未作任何犹豫便爽快答应了练钧如的邀请。由于伍形易等人必须为了练钧如出行周国做准备,因此八大使令这些天来全都忙得昏天暗地,竟是无法有余遐来顾及练钧如行踪,除了那些精锐甲士和姜离所派的禁卫之外,练钧如的近身侍卫就只有严修一人而已。来也怪,原对练钧如安危极其谨慎的华王姜离竟是轻易就认可了严修,不仅未曾追问其人身世来历,甚至还在御城旁边赏赐了他一座府邸,允了他近身侍卫一职。
“臣汤舜允参见殿下”候在马车旁的汤舜允见练钧如在一众侍从甲士簇拥下缓步行出,连忙趋前行礼,只是膝盖微微着地便被练钧如搀扶了起来。
“汤卿不必多礼,这又不是朝堂奏对,再了,汤卿今日乃是君的客人,这客随主便还是应当的吧”练钧如打了个哈哈,便笑着将其让车上让。他的话虽然客气到十分,但对于汤舜允的称呼却是一口一个汤卿,全然不像当初称呼为允公子,听在旁人耳中便多了几分意味。汤舜允却是一如既往地端着一张笑脸,丝毫不在意周围侍从的炯炯目光,稍稍谦让了一阵便随同练钧如一起上了马车,随后就是严修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今日臣贸然打搅,想必搅了殿下雅兴,实在惶恐。”汤舜允见练钧如命严修拉下了马车四周的帷幔,便心领神会地笑道,“臣听,最近时常有各方贤达前来中州,为的就是仰慕殿下之名,希图投效,真是应该恭喜殿下了只可惜臣只是庸碌之才,否则托庇于殿下门下,总好过在中州受人冷眼好”他着便长吁短叹起来,眉宇间竟是紧紧拧成一个结。
练钧如面上露出讶色,心中却是冷笑不已,以汤舜允的贵胄身份,在自己面前口口声声地称臣,怪不得会被另三国质子鄙薄。不过,他虑及此人在中州为质时日最长,便可猜测出汤舜允曾经经历过多少世事磨难。其人不过三十岁便世故练达如此,足可见将来如何。想到这里,他似乎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身后的严修,便含笑摇头道“汤卿如今位居朝议大夫之职,又是商国贵胄,朝中寻常公卿,又哪里及得上你的身份尊贵莫是君这个曾经山野草民,就是陛下,也应当对你极为看重才是”
汤舜允见练钧如始终虚词敷衍,便知自己若是不下重注,就难以博取对方信任。然而,他如今形同阶下之囚,若是真的放出狠话,落入他人耳中便是天大的把柄,更不用提姜离和商侯的反应了。须臾之间,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旁人看待自己时不屑的眼神,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目光中的阴霾一闪而现,转瞬下定了决心。
“殿下此语不过是玩笑罢了,我汤舜允如今是什么人物,殿下应该比臣更清楚才是”他双目光芒大盛,直接对上了练钧如闪烁的眼神,竟是气机紧锁不放,“我那伯父忌我之深,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否则又岂会任我在中州十年,蹉跎大好岁月而从未有过只言片语殿下,如今夏侯和周侯欲接回两位质子,一是为了笼络国中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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