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一片巨响之中,灵山微微颤动,很快又恢复了平常,而那紫面猴并未有什么波动,搬山之举不得行,似乎已经是早已习惯。
老道士面对这番动静,似乎也是习以为常,目光落向眼前的古卷,眼底闪过一丝寂寥。
千年时间,实在是太沉闷久远了。
哪怕是金丹修士,也不过是三千寿元,非永生,他与这搬山猿守望这片日月星辰,已经千年。
若不是为了等候大机缘,谁能忍受得了这种近乎永恒,近乎无间道般的炼狱苦涯?
“道师,外头好像有动静。”
紫面猴拍拍手,那尊仙魄暴猿已经消散,此猴面不改色,似乎这点气力对它而言,吃饭喝水一般,算不了什么。
“不过是些凡人罢了,不入金丹,身处凡界,连灵界是何都不知,谈什么仙道,论什么飞升。即便飞升了又如何,顶多也就是踏入灵界,仙界机缘,哪是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沾惹。”
紫面猴面色一动,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吱声,而是安安静静行来,望了一眼灵山之上的浩瀚星辰,旋即盘膝而坐,远远看去,就好像是真正的得到道人,而非着道袍的猴子,令人忍俊不禁。
灰衫修士出现,这一猴一道当然是有所察觉,只不过即便是察觉,他们也断然不会轻易离开这片灵山圣地。
已经守候了千年,守望这片星辰日月千年,为的是大机缘,只要这外头的天道没有出现巨大变动,只要没人闯入这片禁地,他们根本不会在意。
你会对一群蝼蚁动心思吗?在这一道一猴眼中,灵山矗壁之外的世间万物,不正是蝼蚁么?
……
万州,许云正在授机缘。
某种意义上,能踏入仙武宗,即便只是一个最初的承诺,在裴崛看来,自己这两位门徒,都可谓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裴崛静候一旁,心念难忍蜿蜒,若是秦种秋还在,兴许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犹豫,也就是说,李默这个小淘气还有帝王之后的秦野,根本不会出现在万州。
可换句话说,这不正是机缘么,人各有命。
“你叫什么名字?”许云笑了笑,看向那个鬼头鬼脑的小男孩。
小男孩却是直视许云的眼睛,丝毫没有任何怕生之神色,回道:“禀师伯,我叫李默…对了师伯,听裴老头,嗯,裴老师,听他说只要被你看中,从此我就能习得一身武力,到时候,那些欺负我娘亲的人,还有那些欺压采药族的蛮夷坏蛋,我是不是可以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可我们常听裴老师教诲,说我们是院的人,轻易不要跟外头的人打架,可要是别人先打我们呢?”
小男孩童言无忌,在许云听来,却是有着一颗赤子之心。
他微微点头,正要说些什么,余光看到一旁的秦野神色微动。
“李默,在我们强大之前,该忍则忍,裴老师曾说过,小不忍则乱大谋。”
秦野缓缓开口,心智言语,与他自身的年纪,极其不符合。
李默不过八九岁,这秦野也就是十一二岁,两人的心性,却是天差地别。
很显然,两个小家伙以后的路,将是截然不同,一人恩怨分明一片赤子之心,有将者风采,另一人深沉老练,适合在重重幕后运筹帷幄,适宜行谋士路子。
可许云却不会如裴崛那般,有所偏爱,这两人心性皆有利弊,一人容易演变成只具莽夫之勇而失远虑,另一人一旦失去掌控,则容易演变为“老奸巨猾”深不可测之辈。
都需要打磨,或者说,他两者都不甚喜,但真要说有所偏爱,他倒是欣赏李默的赤子之心。
沉吟,他再问李默这个小鬼头:“小家伙,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强大了,面对曾经欺负你娘亲以及那些采药族的人,可那人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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