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声枪响,夹杂着男人的愤怒咒骂。
第二声枪响,从自己身上袭来的血腥味和皮肉被刀锋顶破的刺痛感,给她身体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
她的大脑神经突然胀痛,她便又一次不受控制的,失去了最后的知觉。
转而,她又回到了迷糊的幻境里,她像长了翅膀,她知道她的身体里有股不凡的力量,天空下着红红的雪,但她什么都不再害怕,任由自己在山河雨雪间自由的驰聘纷飞。
她迷糊的睁开眼睛,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眼前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储夏。
他精致冷冽的好看五官永远盖着一副不骄不躁的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的头上是雪白的天花板和刺眼的日光灯,但灯光因为是从他的身上透过来,却又变得柔和许多。
“你这么做,好在是碰上了我,要是换做了别人!”尹猎严肃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突然话峰一转,娇嗔道“就又得麻烦您老劳驾自己把全场的警务人员的小脑瓜(记忆)摸(抹)一遍了!”说完,他都忍不住给自己一记白眼,别说这尊大佛自己不敢惹,换了他家老头子也得对人恭敬三分。
“那谢谢尹队长了。”男人的目光始终在她身上,两片诱人的唇瓣轻轻一抿,礼貌的微笑里完全感觉不到真诚。
尹猎尴尬一笑,没再搭话,他心里却不觉的担心起念喜糯的未来。
她迷糊的脑子在他的注视下始终无法清晰,如果不是尹猎的声音,一切和谐的如同梦境一般。
突然间她鼻头一酸,两股不受控制的热流就毫无预警的从两边眼角落下。
男人原本平静的黑眸里闪过一丝错愕,少女迅速的意识到自己突然的行为,一头钻进了白色的被褥里,但不受控制的情绪仍然如河水泛滥一般喷涌而出。
即使她在极力控制,但从被褥外的视角来看,那一团隆起的小东西还是在小频率的抖动,所有狡猾的情绪就随着这一小动作从被窝里跑出来,落在两个大男人的眼里。
尹猎在一旁没有说话,默默的带上房门出去了。
整个空间里,没有人说话,甚至连一丝声音都没有,就像把所有的时间都留给她一个人,任由她发泄心中的苦闷。
直到她在被窝里哭够了,耗尽了那个小小空间的氧气,她才慢慢的从被窝里探出半个小脑袋,犹如一只初见生人的小猫,哭红了的眼睛周边的睫毛上的泪水还没有完全干透,样子可怜又好笑。
“用这样可怜的眼神看着我,会让我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男人开玩笑似的说着,嘴角和眼眸里却都是温柔,这种温柔像极了他抚摸怀中乖巧的宠物一般,神似却又难以捉摸。
念喜糯没有回答,却有些赌气似的将眼睛的目光往没有他的方向带去。
“我知道你在生气我没有及时出现在你面前。”
是,没错,她确实在生气在她发生危险的时候他没有及时出现在她身边,可是她又没有理由去这么责备他,她脖子被刀子彻底划破的时候,她突然害怕极了,那是她第一次真真实实的离死亡那么近,近到她好像看见了那团黑雾,它在等她,等着吞噬她!
而一直给她安全感的人,她单方面依赖的人却直到她触摸到死亡的样子时依旧不见踪影!她气自己,气自己太没用,她气自己太依赖他身上的安全感,气自己在关键时刻根本保护不了自己!
“但其实你根本不需要我。”男人说道。
她缓慢转头,睫毛上仍挂着些许泪珠,一双好看水灵的大眼睛充满了疑惑。
“听说你还练过跆拳道。”男人那双容易让人深陷黑眸闪过一丝戏谑“黑带小萝莉?”
念喜糯原想听他说些什么大道理甜鸡汤来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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