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哪来的?” “水底不定时吐露。” 也就是说,随机? 水球的出现吸引了众多水族的注意力。但在它们赶到之前,庄南甲的鱼儿一个摆尾,飞快冲回石隙当中躲好。 又过不久,燕三郎陆续观察到其他水球的出现,看起来果然没有什么规律可循。 用人间俗话来说,这就是“机缘”。庄南甲运气真不错,一下水就抢到了水之精华,第一步迈得比同类都好。 就在这时,斜对面传来了众人“啊——”地一声呼叫,充满了失望。 燕三郎闻声看去,正好见到迦棱天睁开双眼,站了起来。 他精致的脸庞上写着不悦。 燕三郎记得,他就比千岁早一点儿抛鱼卵入水,这时却站了起来,不就是说—— 贺小鸢也注意到那里动静,苦着脸道:“不会罢,我的五个筹码就打水漂了?” 从千岁处得知迦棱天和白夜等各道大佬的身份后,她就多方下注,争取多点开花。毕竟强者谋生的能力更强,脱颖而出、笑到最后的可能也更大。 可是现在……迦棱天又拿出一枚筹码,兑换鱼卵投入池底,而后板着脸闭目坐下。 贺小鸢在他身上的投注一下就成了打狗的肉包子。 显然和她同样倒霉的人还很不少,都盯着沙盘和迦棱天满脸苦涩。 有时候,掌握了第一手情报也未必就能大赚特赚哪。 燕三郎惯不会安慰人,这时只能轻咳一声:“事无绝对,再投便好。” 他相信迦棱天本身的战力著绝,饿鬼道也是强者为尊之地。问题在于,进入水底世界的玩家都要套用极度孱弱的躯壳,这些强人称霸一方多时,大概早就忘了卑微和敬畏是什么感觉。 弱者对于环境、对于其他强者的谨慎和敬畏,才是令他们生存下来的第一利器啊。 说起这个,好似幽魂对这个新游戏就非常适应了。长期以来,他们空有强者的神魂和内心,却不得不蜷缩在孱弱的人类皮囊之内。对于如何以弱者身份行事,应该更有心得。 想到这里,燕三郎担忧地看向眼前的区域。 千岁和庄南甲的活动范围,都在这里。他没亲自下水,不知道这一小块区域的池底到底有多广阔,但对小鱼来说,至少有数百顷吧? 广袤而危险。 不过庄南甲和千岁都选择了千疮百孔的海底地貌,这有助于掩护弱小的自身,求取发展的空间。 千岁的修为被压制千年,她的心态其实和迦棱天、白夜、崔判官等大能又有不同。 燕三郎对她信心不减,但不免要担心她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吃亏。 就在这时,贺小鸢忽然道:“不管了,我自己去。” 想到就做到,她伸手拿筹码换鱼卵:“指望大能也不一定管用,我看哪,靠人不如靠己。” 燕三郎阻止不得,只好对她道:“小心些。” “有什么好小心?”贺小鸢笑嘻嘻,“就算化不成龙,到海底看看景色也值当了。”说罢就要投卵入水。 此时边上忽然有人凑近:“这位夫人,我们搭个伙儿吧?” 声音有两分耳熟。贺小鸢一回头,就看见了陶浒。 这胖子也捏着一枚鱼蛋,满脸都是讨好之色。 这是生怕自己下水就死,想着要抱大腿吗?怕就别玩呀。贺小鸢撇了撇嘴,不置可否,随手就把鱼卵扔入池中。 边上的陶浒见状,也扔进鱼卵。 他动作幅度很大,甚至紧张到有些僵硬,但入水点几乎和贺小鸢重合。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这时候贺小鸢也没空发问,赶紧坐下来闭目凝神。 陶浒也是如此施为。 转眼间,一缕心神就离开本尊,附到了刚刚孵化的幼鱼身上。 对贺小鸢来说,这种感觉很新奇,幼鱼所见即是她所见,幼鱼所闻即是她所闻,她和幼鱼分享五感,并且只要心念一转,就可以指挥它任意行动。 可贺小鸢又很明白,这条鱼不是她,她也不是这条鱼。他们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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