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最东边走到最西边。这会儿还是料峭之时,春讯未至,老杏树尚未发出嫩芽,枝头倒还挂着明黄的叶片。 晚风一来,摇头晃脑的杏叶敌不过催促,慢悠悠飘落下来,瑟瑟趴向地面。 这一幕好生凄清,燕三郎又觉似曾见过。 他接了一片叶子在手,仔细看,叶片上有虫蛀过的痕迹。 树下堆着杂物,凌乱无章,应该是许久都没人来过了。燕三郎从杂物堆里抽出一把废弃的斧头,斧刃又钝又卷,还蹦了好几个口子,一看就知道修不好了。 这就是他方才砍树的斧子。 他抓着斧子,心情没来由地焦急,一阵又一阵心惊肉跳,像是将有大难临头。 他还发现自己喘息得很厉害,心头砰砰直跳,根本难以自抑。 发生了……什么事? 燕三郎往门边靠去一步,才发现又有些不对—— 院墙突然变得更高,他连门楣都够不着。 并且手里的斧头突然变得很重很重,他得用双手才能抱握得动。 难、难道? 燕三郎大骇,赶紧去望自己双手,只见手背很小、手指很短,有两枚指甲还裂开了。 指节上倒也是一片瘀紫,皮开肉绽。 但这和击伤不同,这是冻伤! 他再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很旧了,两肩和膝盖各打一个补丁;布鞋也磨损得厉害,他好像能看见自己的大脚趾。 燕三郎忽然发现,自己变回了小时候! 是九岁的时候? 不,还要更早! 外头突然响起了狗吠声。 雄壮、嘹亮,并且好像往这里而来。 燕三郎的手指,突然不受控制地发抖,心脏急剧收缩,像是下一秒就要爆开。 难以形容的恐惧一下子攫住他的内心。这感觉陌生却又熟悉,是他成年之后就再也没体会过的孤独和无望。 他心底有个黑洞,而这两声莫名的狗吠,像是突然把藏在黑洞里的东西给拽了出来,撕扯得他头脑阵阵晕眩。 月光不知何时钻出云层,普照世间,也将两个飞快接近的生物的影子打在地面、拖得老长。 它们有尾巴、有大嘴、有獠牙。 燕三郎瞳孔骤缩: 他想起来了,这一幕,是他的亲身经历!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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