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辨认,这人姓马,的确是柱国亲随。 而另一名死者则是平民装扮,全身都有被严刑拷问过的伤痕,死亡时双手被缚背后。 两人都是被一刀割喉。 颜烈心中一动,特地去停尸间观察两人喉间的伤痕—— 与颜焘如出一辙! 颜烈突然就想起铁太傅说过的话: 颜烈曾经命亲兵押送一名俘虏进宫,让摄政王亲自审听供词。 显然这两人没能走进宫里,因为凶手出手拦截了。 显然,凶手也清楚俘虏的供词不利于己,否则怎会半路灭口? 颜烈心里砰砰直跳,来回踱了两步才出声:“来人,传铁太傅和章御医进宫!”他要把当天的情况再复盘一遍,看看哪儿有遗漏。 侍卫领命去了。 颜烈来回踱了几步,心头无比烦躁。此时却有个嫩声嫩气的嗓音响了起来:“摄政王哥哥!” 他回头一看,奕儿来了,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侍卫和宫人。 非常时期,奕儿的警护力量得以加强。 男娃子穿一身灰鼠皮小袄,脸蛋白里透红,是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 “奕儿来了。”颜烈立刻收起满身躁气,伸手将孩子抱起,掂了掂,“怎么轻了,没有好好吃饭,嗯?” 最后一声向宫人发出,几个侍女吓得一下子跪倒。 奕儿摇头:“我要母妃。摄政王哥哥,我母妃呢?” “她出宫了,过些时日才会回来。”颜烈脑门儿开始疼了,这娃娃要娘亲,他怎么解决? 奕儿嘴一扁,眼睛红了:“你昨天就这么说!我要母妃,现在就要!”最后两声嚷了起来。 小孩子开始蛮不讲理,颜烈本就憋着一肚子火气,这时终忍不住喝斥一声:“别闹,再哭就没有母妃了!” 他从不曾对孩子声色俱厉,奕儿吓得打了个嗝,又不敢哭。这一憋气,嗝就打得越发厉害了。 颜烈只觉怀里的娃越发烫手了。 他朝宫女一瞪眼:“接过去好好哄啊,都傻了吗?” 从前玉太妃手下的大宫女直接将孩子抱了下去,至远处才小声哄劝。 颜烈按了按眉头,只觉身心如遭炙烤,心急火燎地。 以前每到这种时候,他都会去玉华殿坐一坐。那个女人根本算不得解语花,可是他在那里过一晚上,次日火气总能消掉不少。 现在他一烦心,腿还想往那里抬,可是才迈开两步,就会记起玉华殿已经没人了。 到底是谁掳走了玉太妃? 她是被迫,还是自愿的呢? 前天,颜焘本要护送她回宫救治,结果中途遇上叛党端木景等人,玉太妃被人趁乱带走。 那么,带走她的人和铎人有关系么? 颜烈脑海里,回荡着无穷无尽的疑问。 但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恐怕,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 外头山崩地裂,明月楼里也不是风平浪静。 次日一早,就有官兵凶神恶煞进来,挨间客房搜查,还要比对客人身份。但凡对方有一句话答不上来,锁链加身,栲走! 燕三郎亲眼看见两个住店客人只是支吾两声,然后就被直接拉走,后面没再回来。 他受到外宾身份护持,官差对他还客气一些,听说他刚刚从西城署衙回来,也就没再多问。燕三郎就趁机打听:“差爷,外头发生了何事?” 官差一瞪眼:“不该你问的,别多问。” 这时外头响起慌乱的脚步声,有人撒腿狂奔,好像沿路还乒里乓啷撞倒不少东西,而后燕三郎等人就听见呼喝声:“拦下反贼,别让他跑了!” 待官差走后,白猫嚯嚯磨爪:“看来,宣王廷终于接到消息了。” 这样的审查,接下去几天又来三轮,燕三郎等依旧是平安过关。 除了这点波折,他还算静心养了三天的伤,身体好转不少。 金羽和傅小义等人偶尔出去市集买东西,发现安涞城到处风声鹤唳,街上都是巡卫和官差板着脸大步来去,三不五时就有人被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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