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方连忙问:“什么?” “她的口腔上顎,是蓝色的。”孙御医想挠头,“这还从未见过。” 颜烈在一边听出不妙:“这毒能解么?” “回王爷,这个……”孙御医支吾。若是明说不能,会不会被斩首? 这话说完,裘娇娇大吼一声,突然坐起,一把抓住了端方的胳膊! 那吼叫变调怪异不似人声,边上的守卫听了都不由得打了个寒噤。端方更觉手上如套铁箍,裘娇娇的手像是虎钳,隔袖把他攥得死紧。 若非他这衣裳也是法器,防御性不弱,裘娇娇的指甲就会直掐进他肉里去了。 她这一下如鲤鱼打挺,让在场众人都猝不及防。 孙大夫却道:“糟了。” 他再去探裘娇娇脉搏,已经没有动静。 “这位……”裘娇娇脸肿得厉害,孙御医也看不出她是姑娘还是夫人,只得含糊道,“已经去了。臣救治不力,请王爷降罪。” 颜烈和端方的脸色同时沉了下来。 端方望向颜烈,沉痛道:“王爷,裘长老找到新线索才赶着进宫求见,这又是怎么回事?” 颜烈暗骂一声我怎么知道,面上却更沉稳:“端长老节哀,先将事发过程理顺才是正理。” 此时在周围巡查的侍卫也回来了,禀报说什么也未寻见,附近并没有可疑人等。 端方听见这个回复,反而悄悄松了一口气。 那女子如果被侍卫抓住,指不定就供他出来了。 目前来说,这样就是最好。 颜烈冷着脸对孙御医道:“还愣着作甚,验尸!” 他指了指小黄门:“过来,把发生的事情说清楚,要是敢遗漏一丁点细节,就斩了你的脑袋!” 他拧起眉来威严骇人,小黄门腿一软,扑通跪下,终于意识到自己大祸临头。 他绞尽脑汁,把方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 会沅阁那两个守卫也跟他跪作一排,将所见一一道来。 颜烈一听,果真就和端方说的如出一辙,这过程简短到一目了然: 裘娇娇进宫求见,听他安排在会沅阁吃茶等候。端方去后面茅屋小解,裘娇娇毒发。 这里头的重点是—— 听他安排。 是摄政王将裘娇娇安排在会沅阁的,否则她不会在此中毒。 裘娇娇身亡,孙御医就地客串仵作验尸,颜烈指了指会沅阁:“把裘长老带进去,再查验杯子。” “是。” 侍卫把裘娇娇的尸首搬入阁内,孙御医也找到端方和裘娇娇所用的杯子,小心观察半晌。 颜烈有些不耐烦了:“怎不试毒?” 孙御医取一枚银针,在裘娇娇脸皮上刺了一下,给颜烈看过,然后再探入杯中一测。 颜烈看出来了:“没变色?” 这是银针也试不出的毒性。 孙御医打开药箱,拿出一堆瓶瓶罐罐,挨个儿测试。 将近两炷香的功夫,他才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回禀王爷,这是极罕见的罗红伞之毒,不必见血,吃入即封喉。” “罗红伞?”颜烈看他调出一罐药液,滴上杯子之后就显出淡淡的红色。这是试出毒来了? “这是生长于南疆的一种伞菌,本身没有毒性,但有一种蜥蜴与之伴生。罗红伞与蜥蜴的唾沫结合,就成普天之下难有匹敌的毒物。” 端方在一边听得暗自点头,这位孙御医当真有两把刷子。 “两只杯子上都有?”说这话时,颜烈看向端方。如果两只杯上都有,端方怎么没有暴毙? 果然孙御医摇头:“不,毒物只在裘长老的杯子上。” 众人一下看向端方,眼神都变了。 裘娇娇的杯子有毒,他的却没有。凶手认准了裘娇娇却绕过端方吗?小黄门端茶给客,如非他下的毒,那么裘娇娇拿到毒杯可是随机的。 端方的神情却是问心无愧,皱眉道:“这是为何?” 是啊,这是为何,人人都想知道。 换作别人,颜烈已经拍案拿人了;不过面对拢沙宗的来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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