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牙书院位于安涞城东郊,成立至今四百余年,比铎国历史还长。起先为私学,后来育出许多贤才,越来越为国家重视。安涞作为铎国首都被攻破之后,宣太祖颜枭本打算将龙牙书院解散,众臣反对,言书院可为宣国教化育才。因此龙牙书院不仅没被取缔,反而蒸蒸日上,今时有门生一千二百多人。” “这些我知道。”燕三郎对于龙牙书院早有耳闻,只是知之不多,“恩师连容生提过,龙牙书院可为书院典范,作育人才、大公无类,并为学子立学舍,给膏火钱,以广栽培之。” 龙牙书院的名气很大,只要考核入学成功,学子不仅就学食宿全免,书院还给他们发膏火钱,也就是生活补助费,以免其后顾之忧,专心治学。 这对寒门学子是大利好,自然人人踊跃。 “十年前推动龙牙书院改为官办的,就是现任山长布库。他是布吉伦长子,任龙牙书院山长已有十四年,一手将龙牙书院变作宣国北部最大的书院,学风优良、育才济济。” “听起来是个好山长。”燕三郎把头发束好,取水洗脸。 “民间和学子都喜欢他。怎奈布吉伦因贪腐落马,布家被查抄,布库的履历就有污点了。”霍东进耸了耸肩,“龙牙书院也不能有个坐牢的山长,所以现在这肥缺是暂时空出来了。” 燕三郎取了件外衣自穿,特地选了高领,以挡住颈上的红痕。 自他醒后就没听见千岁的声音,也不知躲在木铃铛里还是附在猫身上。 昨晚…… 想起昨晚她的热情,燕三郎不觉失神。 千岁是不是也有些不好意思,今晨才避而不见? 霍东进等了一会儿,见他穿好衣服后就怔怔发呆,不由得试探一声:“少爷?” “哦。”燕三郎回过神来,面不改色接着问,“如是区区一个山长之位,怎么能劳动拢沙宗派人来争?”连端方都亲自来了。 端方作为韵秀峰峰长的潜在继承者,其身份和能力早被拢沙宗认同。如是小事,他不会被派过来。 龙牙书院虽然规模名气都很大,但说到底也就是个书院。拢沙宗怎么会那样重视山长之位? 并且燕三郎听颜焘的回答也是模棱两可,可见慎重。 “我打探到一个数据。”尽管周围没人,霍东进还是压低了嗓音,“过去七年,宣王廷新任命和指派的官员,近两成都出身龙牙书院。” 燕三郎微微一怔:“这么高?” “布库把龙牙书院的宗旨发扬光大,有教无类,惟才是举,平民子弟一样可以进入书院就读。”霍东进继续道,“是以这些年群情踊跃,听说龙牙书院每两年举办一次的入考格外热闹,考试只取二三十人,但往往有数千学子应试。” 龙牙书院的地位和开出来的条件,足以让它有资格优中选优。 “录取标准呢?”燕三郎指尖在桌上敲了两下,“官定还是书院自定?” “不,由夫子自定。” 燕三郎微微动容:“这样开明?” “如是奉公移来,夫子可以不收,书院支持。” 燕三郎也不由得感叹一声:“这可真是少见了。” 所谓“奉公移来”,简单来说就是官派生,开着领导的介绍函来的。这样的学子在龙牙书院反而不受待见。 燕三郎知道这有多不容易。如厉鹤林这样的名师大家也跳不出人情的圈子,有时收取的徒弟实是碍于面子。龙牙书院学风蔚然,那是顶着多大的压力。 也正因如此,书院正本清源,才能教出一代又一代好学生。这其中又有许多人有几率被举荐入廷,成为国之栋梁。 “这般说来,龙牙书院在民间口碑极好,对王廷影响又大,甚至超过了宣国本身的官学。”燕三郎点了点头,“也难怪摄政王重视。” 这么重要的一座学府,当然是要牢牢握在自己手里的。 霍东进又道:“龙牙书院的经费由来,一半由王廷划拨,另一半却是拢沙宗筹捐,这是当年拢沙宗援助颜枭光复童渊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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