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总管的动作就很快了,约莫是一炷香的功夫就问来了汪铭直的地址。 “在甜井口,入巷第三户就是。” 吴城主点上亲兵,抬腿就走。 甜井离城主府不远,也就是半刻钟的路程。吴城主走出几十丈,抬头看天,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 月亮不见了,乌云密布。这是什么时候变的天? 不多时,他就走到了总管提供的位置。眼前一堵半新不旧的黑木门,墙皮还掉了一小半。 身后的亲兵上前,挥刀斩断木闩,一脚踢开大门,鱼贯而入。 宅子前后不大,几个亲兵游走一圈就回来汇报:“屋里没人!” 莫说活人,这里连个活物都没有。吴城主亲自走了一遍,发现屋子里实在干净,连家私都没几样,卧房里只有一床一椅,被褥堆得整齐,但一摸床头就是一手灰。 这房子空置,有一阵子了。 吴城主侧头吩咐:“去问邻居。” 亲兵去了。 不久,他就带回了答案:“左右两户邻居都说,至少两个月都未听见这里有人声,或者有人走动。” “他们知道住户是谁么?” “是个单身的年轻男子,入住时和他们打过招呼。除此之外,一概不详。” “两个月?”吴城主沉吟。总管说,汪铭直这两天也一直在城主府工作,只是前几日告了个病假,休了两天左右。 可见,汪铭直并不住在这里,他另有落脚之处。 这要从何找起呢? …… 海神使等人消失在小楼里,燕三郎又耐心等了好一会儿,才侧了侧头,示意白苓前进。 长街空无一人。 大门已被海神使打开。燕三郎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才举步迈过了门槛。白苓紧随其后。 他提起了全副戒备,周身气血鼓动,就防着门后有人突袭。 幸好,什么也没有。 门后只有简单的家私陈设,正前方是楼梯,楼梯后头又是门,通往其他屋子。 燕三郎轻轻走去楼梯后方,推开木门。 这里应该是饭厅,桌椅齐全,墙边摆着柜子。 里头还有门,门内就是后厨了。厨具用品一应俱全,燕三郎还在窗下望见两挂干辣椒。 看起来,这就是一座普通小楼。这种大小、这种款式,潘涂沟里一抓一大把。 可是,他们的目标在哪里,海神使那一行人又在哪里? “这里不像客栈。”白苓细声细气,差点儿凑在燕三郎耳边吹气。 少年知道她只是想压低音量,但仍然往后一躲,避开了。 他不习惯和旁人过分亲近。 这人避之犹恐不及的架式,让白苓郁闷了几息,才接着道:“一般客栈,饭厅都在前面吧?”才方便打尖住店的客人歇脚啊。 她从天狼谷走来映日峰,也没少住店了,心细得很哩。 “嗯。”燕三郎应了一声,没忘记这里叫作同悦客栈。 千岁悠悠道:“显而易见哪。”这算什么发现? 少年不吱声,从后厨走了出来,站在楼梯口仰望。 上面黑沉沉地,什么也看不见。 他的目力可以暗中视物,却看不透那一层黑暗。 就好像有物事特地隔绝了他的视线。 这不正常。 燕三郎想了想,低声对白苓道:“危险未知,你留下。” “啥?”开什么玩笑!白苓瞪圆了眼,“我跟你一起去!”她才不要单独留在这座死气沉沉的诡异小楼里! 燕三郎也不多说,纵身跃上了二楼。 眼前就是楼梯,他偏偏不走楼梯。 在这种地方,行事要出人意表才好。 白苓也跟着跃了上来。 这里倒非伸手不见五指。事实上,楼道虽然是暗的,可是拐角的门户里却亮着灯。 灯光不算明亮,可是一整排屋子只有这么一间是亮的,那就再显眼不过了。 燕三郎当然不会贸贸然被吸引过去,而是将黑灯瞎火的各扇门都一一打开,往里观望。 就是普通客房,而且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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