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郎初来盛邑,自然还没有听到这个风声。“扩到榕湖?那约莫是扩大四分之一的面积了。” “正是。”李开良道,“那里山水秀美,号称千湖之地,最小的天然湖泊直径仅有百丈,适合私藏于园林之中。有待时日,王室权贵都会去那里置宅;就我所知,王廷在榕湖还有开埠修河计划,要直接打通榕湖和莫桑河,再筑堤坝、建起码头,今后南方的物产就可以走水路运来盛邑。” “听起来有商机。”燕三郎提问,“这消息已经传得满天飞了吧?” “是。但榕湖地区要成气候,至少也是五、六年后的事了。待百姓迁入、行业延伸,又得三五年。” 燕三郎啼笑皆非:“按这规划,十年八年后才能入驻。”钱要滚动起来才能生钱。虽然长期布局可为,但短期内怎么获利呢? “盛邑里的权贵也是这么想的,因此大伙儿只是观望,偶尔饭桌上引为谈资。”李开良眼里闪着精光,“但我为燕公子的规划,至多一年半内就可以开始赚钱——大钱!” 少年抚着猫儿道:“愿闻其详。” “据我所知,王上在三年前就有计划扩张盛邑,但到现在还留于纸面,实是因为耗资巨大。”李开良细细分析,“似这等民生基建,投入巨大,短期内又不见回报,必须等到国库丰盈时才能施行。国变之后的王廷有心无力,直至今日也不一定凑出这笔巨款。” “我们的机会在哪里?” “就是这笔巨款!”李开良目光灼灼,“这可是一桩浩大工程,开山修路、开河修渠,哪里都要用上钱!既如此,燕公子何不将这工程揽下?哪怕只是片面地区。” 燕三郎挑起眉头,心中惊讶:“你是说,让我承接王廷的扩城计划?”这家伙,胆子可真大! “正是。”李开良举起茶杯一饮而尽,燕三郎亲自给他斟上了茶水,“我说王廷凑不够钱,是因为王上必然打算按惯例特派官员办理。您也知道这其中流程之繁冗、效率之低下、衔接之混乱。国库如果拨出十两银子,最后能有二两落在实干上就不错了。” “既如此,不若您主动请缨包干。只要花费不及预算的七成,王上一定会心动的。”他进一步道,“其他人想见王上一面千难万难,您可是得天独厚。再说您于他有救命助国之恩,他对您信任有加。” 燕三郎站了起来,在书屋里踱了几圈:“你要我组建队伍去接揽大活儿,但我现在欠缺管理人手。”而且缺得厉害,他连个现成的班子都没有。 “这不是问题。”李开良信心满满,“王上要实施扩城计划,至少也是明年秋天以后的事了。”卫国一年两税,秋天粮食打上来,各地才有税收入库。“我们还有整整一年时间可以筹备。” 燕三郎此时对他实是有些欣赏了。盛邑最成功的商人,想的无非也是囤积、放贷、并购、扩大规模,李开良能够跳出常规,想起承包这种天大的工程,见识和野心都比常人高出不止一筹。 “那么这一年里,你打算做什么?”在榕湖购地置业是远景规划,承揽王廷扩城计划是中期规划,燕三郎想看看李开良拿出的近景规划。 “我看勇武侯刚刚离开?”李开良不答反问,“您二位的关系很好么?” “还不错。”燕三郎也不瞒他,“从凤峡山跟到这里的交情。” “那么就是三年前国变时打下的交情。”李开良大喜,“妥了!” “哦?”燕三郎笑道,“妥在哪里?” “您还记得,褐军最初为何起义?” “当然。”燕三郎对此记忆犹新,“前卫王想打通凤崃山往东南的通道,以便向前线运兵运粮。” “已经挖了大半,但褐军起义后计划就被迫中断。不过新王上位之后,前不久又拾起了这个计划。”李开良紧声道,“王廷里反对者甚众,要我王以史为鉴,唯恐再次激起民怨。但我王和护国公仍然坚持开挖,最晚今秋之前就能修好。” 燕三郎指尖在桌上轻叩两下:“凤崃山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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