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拢沙宗的开山祖师也到过铜山。 那是不是说明,弥留之地就在铜山? 窦芽的信中还附画卷一幅,乃是端方亲手画就的《弥留》摹本。这人堪称十项全能,不仅修为精深,连画工也十分了得。窦芽表示,端方的摹本得《弥留》原件神韵十之七八,可为燕三郎参考。 这两人助力甚大,燕三郎领了这个情,第一时间回信。 白猫再也按捺不住,站起来拱了拱他的下巴:“终于有线索了,何时动身啊?” 燕三郎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接着去抚猫背,手头用了点劲儿,按得白猫尾巴都翘了起来。 “干嘛干嘛?”这几下抚摩很爽,但它偏要用力瞪他,不满地喵喵叫。 借由这几下逗猫,少年心头的激荡很快平复下来。他想了想:“不急。” “不急?”白猫睁大了眼,“你还等什么?” “等着王上大婚。”燕三郎一本正经,“我答应过他,不会缺席他的婚典。” “……”白猫无力,“这么讲信用作甚!”臭小子有时奸似鬼,有时又太实诚。 “快了。”燕三郎安抚它,“铜山也不会长脚跑掉。它存在那么多年,不差个把月了。” 千岁只能让步:“婚典一结束,我们就走!” 燕三郎伸手,与它的小白爪子郑重击掌:“好,一言为定!” “哼!”它挠了少年一下,跳下桌跑了。 ¥¥¥¥¥ 次日,下人来报: 勇武侯来访。 燕三郎当即请见,因为勇武侯不是别人,正是前褐军大统领茅定胜。 当年韩昭能够闪击盛邑的前提,是茅定胜同意双方停战,褐军转而帮助镇北军拖住廷军的脚步;而萧宓继位后,褐军摇身一变,又充当新卫王平定四海的急先锋,很是斩下了几路叛军统领的级。 所以事后论功行赏,褐军上上下下都得了卫王的慷慨。茅定胜加官晋爵,得封勇武侯,身上还挂着一个将军的衔,但手里没有兵权。 他曾是起义军的大头领,在太平盛世,心再大的君王也不敢让他触碰兵权。 在燕三郎看来,茅定胜满面红光,走路虎虎生风,依旧是当年的虎将风范。不过现在这人一身锦袍,腰间挂玉,再不是昔日劳苦大众的领头人。 看来,茅定胜对自己的新身份适应良好。 一见面,茅定胜眼睛一亮,抓着他的肩膀上下打量:“好小子,这才几年不见,变了个人哈?” “托福,这几年过得不错。” 茅定胜哈哈一笑:“我看你也是,再长就成竹竿了!”再看他身后,“你的猫呢?我记得你从前时刻都把它带在身边。” 边上传来一声猫叫。 茅定胜抬头看,现白猫藏在金桂的枝叶里,居高临下盯着他们两人。 好吧,如今和从前也没什么不同。“你对这猫是真爱啊。” 燕三郎微微一笑,抬头道:“芊芊,自去玩耍吧。” 枝叶簌簌一响,猫儿就没了踪影。 茅定胜啧啧两声:“我的侍妾也养了两个猫来玩,看着就没你家的灵性。” 燕三郎理所当然道:“那不一样。”茅定胜家养的叫宠物,他家养的叫祖宗。 两人入座,燕三郎要叫人上茶,茅定胜却摇头:“有酒没有?我喝过几次好酒,听说都是你这园子里的酒泉酿出来的。” “有。”燕三郎莞尔,咐吩摆酒。身为邀景园的主人,他窖里藏着各式好酒,这时转头吩咐一声,黄大就去提来了二十年陈的佳酿。 他知道茅定胜的脾气,着人端来陶制大碗。茅定胜咕咚咕咚猛灌一大口,“哈”一声喘出口长气:“好酒!” 黄大在一边看得心疼。二十年酒泉陈酿,这要拿去外头,一斤都能卖出三两银子!这老小子头一仰就是半碗酒没了,一口喝掉二两银子呀! 茅定胜可不管他在想什么,连喝了三大碗才有功夫说话:“真痛快。你要留下来当官不?” “我时常都要外出,怕是没功夫在廷为官。”做官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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