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没什么。”燕三郎招呼芊芊。猫儿开开心心去拱男主人了,又乖乖趴在榻上任他揉捏。 还是男主人随和呀。 其实,这趟行程不能算全无收获。至少,他知道了千岁如何来到人间,又看清了她的决心。少年垂下目光,认真逗猫以忽视伤口传来的阵阵疼痛。 …… 回到三焦镇,天色已晚,燕三郎刚好赶上晚饭时间。 有官爷在,有公主在,晚饭自然是丰富的。小镇里拿出了肉禽鱼蛋,名贵的雪茸也派上用场。 可惜,他痛得全无胃口。 这时千岁一转头,现黄大又不见了。 怪哉,这货平时最是贪吃,放着滋补好味的农家鸡不啃,溜去哪里了? 燕三郎问起,黄二没好气道:“张家小娘子醒来了,不停抹泪,他就留在那里安慰人家了。” 千岁大人下手不重,张涵翠乘车返回三焦镇半路上就醒了,张云生就陪在她身边。黄二耳力好,能听见车厢里传来的质问和哭泣声。 这小姑娘也挺不容易的,她有点同情了。 抹泪?“为何?”燕三郎就奇怪了,“他晚间没有人形,也能安慰?”不给张涵翠一个惊吓就不错了。 “谁知道呢?”黄二道,“好像说那幅画的活性今天夜里就到期。对了,我已经给伯吾图套上了封魔咒,今晚那怪物不会出来害人。” 画中的伯吾睡一天,食一天,算起来今晚正是它要出来兴风作浪的时候。黄二及时给它放套,也算给这镇子办了件大好事。 恰好石从翼过来他病床前敬酒,燕三郎也就不提此事。 今晚这场酒席既是庆功宴也是洗尘宴,包下了镇里三家酒楼、三家饭馆,人声鼎沸。暄平公主当然不会在这种嘈杂之地用饭,众将士也乐得放开了吃喝,不必计较自己在未来王后面前的形象问题。 鲁闻先伤重,不能喝酒,由卫兵搀过来走个过场,也跟同为伤病号的燕三郎对饮了一杯……豆汁儿。 石从翼看他两人举碗豪迈共饮豆汁,几乎要笑得打跌。 他抓着燕三郎吹了好半天的牛,火力都集中在这几年当中如何建功立业上了。卫国境内的叛党就快要肃清,边境上也太平,他们这样的武将都要争抢带兵杀敌的立功机会。 燕三郎也想应个景儿喝两杯,被千岁严令禁止。 红衣女郎柳眉倒竖,自有一股子威煞。石从翼本想劝酒,被她瞪过几眼之后也怂了。 “你不是还想着走一趟张宅吗?”千岁提醒自家小三,“别喝大了!”他刚受重伤就要舟车劳顿,千岁本来反对。但他还坚持要去张家走一趟,千岁最后也拗不过他,只得从了。 喝豆汁儿能喝大吗?燕三郎苦笑。 两杯豆汁下肚,千岁就赶人了。这个病号的伤势很重啊,蠢男人们都没长眼睛吗,非要不识趣地一个劲儿来这里凑热闹,打扰病人休息! 抓着这会儿空档,燕三郎才得以沉沉睡了两个时辰。 再醒来时,石从翼的酒席还没散掉呢,燕三郎就要动身了。 “平时也没见你这般劳碌。”千岁哼哼道,“整个后背都不想要了?” 哪知石从翼听说他还得走一趟张宅,也扔下酒杯要跟着去。 燕三郎想了想:“你来,也好。” 张宅。 张涵翠做了一桌子好菜,有鸡有鱼有酒,但偌大的张宅只有主厅一灯如豆。 她低着头扒碗里的饭,眼角红,不敢让老父看到。 张云生喘了口气:“快过年了,我喜欢亮堂点,你把各间屋子都点亮吧。”他看女儿坐着不动,又道,“为父就最后任性这么一回。” 张涵翠腾地站起,几乎把桌子带歪:“说什么‘最后’!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张云生笑了:“好,好,我错了。” 他这么认错不是一回两回了,每次从赌场输得两袖清风回来,他也都是这么哄着女儿。 只是这一回,他不心虚。 他一笑,满脸皱纹就更深了,还有掩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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