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南甲苦笑,生死离魂之后谁还能记挂着吃? 荆庆脸色白,想象那一梭要是正中自己咽喉,于是手脚更加酸软。“我们赶紧回去吧。” 燕三郎却没有立刻返回,而是把两桶水都倒光,滤了滤桶身,重新灌满两只大桶。 他离开过,方才三人注意力都不在这里,还是小心为妙。 庄南甲竖起拇指夸道:“小哥儿心真细!” 荆庆挠了挠头,不觉得有甚必要,但也没说什么。 燕三郎心里清楚,那一瞬间的功夫对于高手来说,已经足够。如果贺小鸢在这里,她甚至能当着他的面成功下毒,一边还能瞒过他的耳目。 他不理会庄南甲夸奖,指着水桶对他道:“归你了。” 庄南甲一呆:“这,这,我扛不动。”这木桶能塞一个孩子进去洗澡,光是桶身都很重,更不用说现在装满了水。他一个养尊处优的老头子怎么提得动? “没让你提。”燕三郎不动声色,“我若是双手都提水,再有人暗算你们,我可救不及。” 有理又有据。 庄南甲吭哧两声,知道他看穿了自己身戴法宝,只得怏怏道:“好吧,好吧。” 他把手按在木桶上,心念一动,桶就不见了。 另一只桶,他也是如法炮制。 荆庆看得目瞪口呆:“你,你有……”土豪啊! “嗯。”庄南甲愁眉苦脸。他储了三囊水了,不想再塞两大桶进储物戒指啊。 三人往回走,胖老头子恨恨道:“胡勇那狗贼暗算我们!” 燕三郎瞥他一眼:“你看见他了?” “没,我没看见人。”庄南甲呐呐,“可一定是他!这人心肠恶毒,看着我们就在暗中盘算怎样下手!” 千岁笑道:“这老头子的直觉跟女人一样敏锐啊。” 燕三郎问:“没人看见对手模样?” 荆庆摇头,却不知道他问话对象也包括了千岁。 “没呢。”她吊儿啷当,“我刚才在想黄皮果怎么吃才好。” “说实话。” “我说实话了啊,确实没看清。”荆庆一脸莫名其妙,“说不定下手暗算我们的,是丁云正主仆呢。” 燕三郎声音平淡:“晚上的鸭蛋和烤鱼没有了。” 荆庆和庄南甲不明所以。这少年说的什么胡话? 千岁却知他威胁的是自己,没好气道:“行吧行吧,看清了,的确是胡勇。” 方才偷袭者离他们不过三十丈,逃不过千岁的感知。 这抢匪,船程还未走完一半就沉不住气了。当下燕三郎不再说话,全程警戒。 这一路回去,气氛比来时还要凝重。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荆庆两人都要左顾右盼。 注意力放去其他地方,难免就顾不到脚下。他就听见庄南甲突然道:“小心!”而后用力拽了他一把。 闻声同时,荆庆脚下一软,“叭唧”一声踩进了烂泥里,鞋背进了水,袜子也脏了。烂泥仿佛有深度,一下没到足踝。 他“啊哟”一声拔出腿,连道晦气. 燕三郎拂开近地的叶片看了看,又折了根树枝往地上捅了捅,然后道:“离溪边远一点,这里有流沙陷阱。” 荆庆两人眼睁睁看着他树枝捅进去三尺多深,都是咋舌。这要是人不小心踩进去,大概直接就陷到腰部。 荆庆赶忙向庄南甲道谢。要不是后者眼明手快,这会儿他恐怕已经陷到裤裆了。 庄南甲笑眯眯摆手。 荆庆小心走远,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才把鞋子翻过来,倒出不少烂泥和树叶。 就在这时,燕三郎听见“咕噜噜”一声响,不由得驻足,往庄南甲看去。 腹鸣? 在他注视下,庄南甲腹部又传来咕噜一声。 “一定是方才黄皮果吃太多了。”胖老头抱住肚皮,一脸羞赧,“我、恐怕我得去……” “去吧。”燕三郎在路边找了块平整的大石,扫清上面的落叶才坐了下来。 庄南甲飞快地溜进了丛林深处。 荆庆正在提心吊胆,惟恐胡勇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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