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字就是用攒金粉描成的。你们仔细看,背景花纹暗含‘大卫昌隆’四字。” 燕三郎仔细看了看,摇头:“没看出来。” 贺小鸢二话不说,拿令牌蘸了印泥,直接盖到纸上去。 纸面顿时留下一块鲜艳的拓片。 “有了。”燕三郎看清了,的确是有这么四个字。 大卫昌隆?他心头一动,好似有些眼熟,他在哪里见过? “攒金粉只是第一关。”贺小鸢做好之后,忍不住也有些自得,“如果弄不到犬只来验证,直接盖个戳也能辨出真伪。这个纹路的存在,知情者很少很少,我称它为‘水印’。” 燕三郎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检查。其实以他的目光,甚至以千岁的目光来看,这令牌的手工实是上乘,拿在手里圆滑无棱,连一贯挑剔的千岁也几乎挑不出毛病。 并且这两只牌子看起来都有些陈旧,仿佛经过了汗水和风尘的沁润。很显然,这是贺小鸢考虑周到,特地“做旧”。 燕三郎接在手里,忽然问她:“你今后打算怎办?” “我也要去盛邑。”贺小鸢亮出第三只武备令牌,冲着他们晃了晃,“多亏你们的攒金粉了。” 牌子既然做好,曲云河就着急上路。贺小鸢与他们一起出山。 她前往盛邑的原因,燕三郎不好过问,白猫趴在书箱里懒洋洋地推测:“八成是睹人伤情,不想留在这里跟韩昭作对了。” 燕三郎没理会,也不感兴趣。木铃铛的任务已经完成,那么这些人都与他无关了。 进出大山的路又险又陡,马儿能走的也只有两条。贺小鸢自告奋勇带路,等燕三郎听见山坡另一侧传来的擂鼓声和喊杀声,才知道她选取这条路还有别的目的。 他们走在半山腰上,南向开阔的山谷就是战场。 在这里,至少有五、六万人正厮杀得难解难分。燕三郎目力很好,一眼看见了“韩”字大旗:“镇北侯又与攸人开战了?” “嗯。”贺小鸢显然早就得了消息,“昨天后半夜,他动突袭。”这场战斗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时辰。“韩昭的对手,是我们大攸的谢、刘二位将军,他们合军联手。” 果然她人在山村,但还和外界保持着联系。燕三郎立刻想起昨夜有几个汉子悄悄进村,想来是递送情报。 曲云河也曾带兵打仗,看了一小会儿即道:“这一仗,八成是卫人能赢。” 贺小鸢咬唇:“你怎么知道?”其实她也看出,己方军队节节败退,已经快要退出山谷。 曲云河点评道:“两边作战勇猛,但卫军进退有序、调度自如,显出主将犹有余力。你看山沟那边,地方窄小,但卫军尾变向依旧秩序井然,并无慌乱。” 战场上干扰因素太多,一道命令要传遍大军可不容易,都靠口耳相传,中间不晓得有多少误听误判,随便几个命令下去,很可能最后就传得面目全非。韩昭率领的卫军战而不乱,进退如流,在这种地形里作战必然占了上风。 “再说——”曲云河眯起眼,“卫军里的异士怎会这样多?” 离得太远,看不清人脸,但燕三郎也能看见场上时不时有各色霓虹乱飞,显是有人祭出了法器、神通。 问题是,这频率是不是有点高? “一支三万人的大军,有异士二三十人就了不得。”曲云河乍舌,“这底下至少上百了。” 贺小鸢板着脸道:“你们可知,北边梁国的得胜王兵败?” 燕三郎看了白猫一眼:“知道。” “我听说得胜王兵败身死,他的部曲大量南逃,有些就投入了韩昭麾下。”贺小鸢往下一指,“韩昭现在兵强马壮,手底下还有许多能人。” 所以她才想借用泰公公逼迫韩昭退兵二十里啊。攸人和他正面交战,就算能守住地盘也要损失惨重。 直到亲眼目睹这场大战,她才知道自己对形势的预估太过乐观。韩昭太强大,这片山地要失守了! 燕三郎喃喃道:“原来还跟得胜王有关。” 连容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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