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风声嗖嗖,金魈们在坚岩和崖壁之间如履平地,速度比起人类走盘山道不知要快上多少倍。 高耸入云的天柱峰顶,看起来也没那么不可接近了。 燕三郎回头一看,只有刘怜玉、徐陵光和乌瑞享受这等待遇,其他门徒都要老老实实登山而上。 守山灵兽的后背,可不是谁都能攀的。 大约是一刻钟后,金魈们就抵达了目的地,从岩间一跃而起,跳上巨大的平台。 这还没到山顶,可众人已在云间。 当山涧的流云散去,燕三郎垂首,只见万仞险峰都在脚下,说不尽的雄奇壮观。 五人跃下竹椅,金魈就头也不回走掉,挪去边上的大树底下休息了。 燕三郎所处这处平台其实是崖上的尖角,大约可容五、六百人并立。两边依旧是奇峰峭壁,老树在壁上长成了森林又开出粉白的小花,倒把虬结的根须盘在石缝里,一路垂到平台上。 有十余座建筑依山而建,都是白墙玄瓦,最高的大殿立在平台尽头,足下山花烂漫,飞檐上犹挂冰雪。 就连燕三郎也不得不承认,比起得胜王的领地来,这里反而更像世外桃源、人间胜地。 铁太傅往前一指:“这处平台被称作’同心台‘,前头最高的这一栋建筑,就是青云宗的主楼纹心殿,重要议事都在此进行。” 燕三郎点头:“比起安涞王宫,也不差了。” 无论安涞王宫还是盛邑的天耀宫,都尽显人间富贵;这里却是高山幽谷、白云深处,深吸一口气满是空灵。 小金也跳落地面,好奇地左嗅右嗅;芊芊谨慎,依旧躲在箱里,透过缝隙暗中观察。 对面数人迎上来,欢喜道:“两位峰长回来了!咦,铁先生也来了,这位是?” 他们都认得铁太傅。 “这位是连容生连先生的高足、卫国清乐伯燕时初。”铁太傅给双方引见,“这位是传香掾的执事姚晋,身后两位是他弟子。” 燕三郎在来路上已经向铁太傅打听过青云宗上下,知道传香掾其实就相当于卫国的谒者台,主管外交通联。 毕竟青云宗建制不如国家精细,事务也没那繁琐? 因此整个宗门迎来送往的活计也一道儿归传香掾包办了。像这样客人上门? 也是传香掾负责接待。 燕三郎向对方点了点头,姚晋却长长“哦”了一声:“居然是闻名遐迩的清乐伯? 久仰大名? 失敬失敬!” 这本该是客套话,但结合他眼里冒出来的光? 燕三郎能看出,他对自己真感兴趣。 “姚执事消息灵通。” “不过是山下传到山上。”姚晋正色道? “我们虽处深山? 消息却不闭塞。” 铁太傅也在一旁道:“青云宗门下,就有人在卫廷为官。” “原来如此。”青云宗势力不如拢沙宗,但它还是个正儿八经的玄门,往国家输送人才是它的老本行。 姚晋又对铁太傅道:“铁先生? 宣国传来一些消息? 文副山长正想修书与您。” 铁太傅也知道是什么事,当下摆了摆手:“我正为此事而来。走吧,我们去见他。” 当下姚晋陪着众人穿过纹心殿小路,往后方去了。 这一路山水叠景、百鸟争鸣,像煞了人间仙境。 时不时有青云宗人冒出来? 向几位长老招呼或者行礼,又对燕三郎和铁太傅投来好奇的目光。 茂林越走越幽僻? 林间的道路却格外平整。最后姚晋指着一口清泉边上的小楼道:“到了。” 数人刚刚走近,大门就开了? 有个长袍大袖的中年文士快步而出,对刘怜玉和徐陵光道:“辛苦二位了。”又转向铁太傅长笑一声? “铁兄? 好久不见!” 铁太傅与他各自见礼? 又引荐了燕三郎。 这文士正是青云宗副山长文庚。他目光转向燕三郎,连道“幸会”,将他从头打量到脚。 他当然听说过卫国的清乐伯。这少年的确气宇不凡,听说发生在卫国的几件大事背后都有他的身影,或明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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