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潮红的俏脸,像雨后芙蓉。
“看吧。”他对怀中人道,“我说过,这条路上没人。”
玉太妃紧紧闭眼不理他,直到返回自己居住的寝殿,才仰头向天。
透过摄政王宽阔的肩膀,她看见深黑的天幕上挂着银河,群星璀璨,深邃、高远、自由。
她情不自禁朝着夜空伸手,好想抚一颗星子,可是他恰巧迈进屋里。
吱呀一声,门在他身后关上,星空也不见了。
触目所及的一切,又是该死地熟悉。
忍冬留在了外间,哪敢进来?
摄政王将吴漱玉置到榻上,伸手按了按她的脉搏才放心:“还好,没着凉,也就是有点儿体虚。”他原本戾气满满而来,经过方才一番渲泻,通体都舒泰了,又有闲心逗她。
被折腾到散架,体不虚就怪了。她恨恨盯着他:“你心满意足,可以走了吧?”
“急什么?”他自行脱掉衣裳和靴子上榻,把她揽在怀里。外头天冷,哪怕有虎皮垫着,她身子也很凉。颜烈一边帮她捂暖,一边道,“陪我说说话儿。”
她没挣扎,只问:“西边的铎人打胜仗了么?”
换作别人问这样扎心的问题,怕不早被颜烈一掌拍碎脑袋。不过对上吴漱玉,他的脾气就出奇地好:“还没呢,他们刚刚举事作乱,还来不及打仗。铁将军今天已经出发,很快就会给他们一个教训。”
他握起佳人小手,见她左腕脉门上有一道又细又浅的白痕,因她肤色白晰,不盯着瞧还真瞧不出来。
颜烈轻轻摩挲这道白痕:“你说你当时何苦给自己一刀?你看,这一晃不也五六年了,日子不好过么?”
“你骗我。”玉太妃想起这事仍然气苦,“颜枭病逝,你说嫔妃都要陪葬,让我不忙着自尽。结、结果……”
颜烈大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玉太妃听出他笑声里满满都是得意,不由得用力抽手,颜烈不让,在她手指上咬了一口:“我该感谢梅妃。当初若不是她妒忌你妒忌得要死,放药设计你,结果被我得了……”
玉太妃美眸半闭:“那你是怎么感谢她的?”
她记得清清楚楚,当时他轻描淡写对她说:“别担心,梅妃决定三缄其口。”
那天下午,梅妃投缳了。
老宣王怒,命人彻查。可是查来查去,样样证据都显示梅妃当真是自尽的;没过多少天,老宣王自己都薨了,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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