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了?这种话也能乱说!官差就在前面。”但他也道,“有些事儿发生在神物被盗之前,懂么?”
神物被窃?燕三郎心里微动,和千岁对了个眼色。后者忽然拍了拍那高瘦丈夫的肩膀:“喂。”
这人转头,恰见千岁微微一笑。
那笑容比百花绽放还要明丽,令他一时目眩神移,神志都无法自拔。
千岁虽然轻声曼语,但每个字都能穿透嘈杂的人声,一点不落传进他耳中:“请问,稷庙的神物何时被窃?”
“啊?”这人一呆,情不自禁答道,“大、大概是四个月前,神物被一伙贼子从稷庙偷走了。”
“神物是什么?”
他正要回答,边上的胖妇人看出不对,一把将他推去后面,自己挺胸凑到千岁跟前,厉声道:“你对我男人做什么!”
千岁哧地一笑,居高临下看着她:“就问两句话,用得着做甚?”
“你这个骚……”胖妇人张口就骂,但才迸出一字,就见她边上那少年眼透寒光,扎得她心口一窒。再看这两人身后忽啦啦站上来十几号人。虽然个个沉默,却将她围在正中。
这架式像要圈儿踢。她立刻怂了,反手揪着丈夫骂:“你说点啥,说啊!”
“啊,说、说啥?”丈夫还没从千岁那一笑中回过神来。
胖妇人一把捏住他耳朵:“他们欺负我,你眼瞎没看到啊?造孽啊,二十多人欺负我一个女人,你个怂包不知道帮忙!”
她骂出花式高音,千岁好整以暇挽着燕三郎的手,偏头看他:“走啊?”
“嗯。”哪里有她,哪里就有混乱啊,少年赶紧将她带出人群。
众手下紧紧跟随,后边儿依旧传来胖妇人大骂丈夫的声音。
“她骂我狐狸精!”千岁不太高兴,“至少是个猫精吧?狐狸臭得很哩。”
“嗯,她有眼无珠,识不出你真身。”燕三郎带众人往北而去。
“去哪?”
“前面就是稷庙。”燕三郎缓缓道,“都到这里了,不妨去打探消息。”
霍东进若有所思:“神物失窃,四个月前,您是认为?”
“猜想而已。时间刚好对得上。”
……
稷庙是四个月前的失窃现场了,燕三郎一行很轻松就走了进去,无人阻挡。事实上,这里也时常有人进出。
稷庙面积不小,前头偌大的院子里栽着参天古树,树下一口大池塘,夏天时的红莲青叶应该很有意境,不过这会儿连水面带着残荷枯梗都冻住了,只一点破叶子随风招摇,说不出的颓败。
正殿很气派,虽然是久经风霜的建筑,但壁上的大幅砖雕非常完好,屋顶的驼峰和梁木都描上了纯金,这在人来人往、三教九流的北市可不容易。
正殿后头还有大块空地。如今的安涞城也是寸土寸金,这么一大块地皮很值钱了。
“这建筑样式,不似童渊族的。”千岁嘀咕一句。以童渊族人的脾气,看不顺眼就要动手改,他们都能把前铎王宫里的屋子掀掉顶盖,重新换上自家标志性的白墙红瓦,怎么稷庙反而保留了旧有形式?
燕三郎等人走入正殿,都是轻轻“哦”了一声。
庙里当然供神像。不过眼前这泥塑的雕像也太眼熟了:
身材高大、面目狰狞、额生第三只眼。
是三眼怪物。
众人早有预期,又已经见怪不怪了。在这里享受供奉的三眼怪物,待遇明显比山野当中好多了,泥塑的雕像也被镀上了金身,供桌有瓜果,香火很旺盛。
有个庙祝坐在门边,瞪大了眼盯住众人一举一动。
燕三郎去神像前求了一签,再拿签子到庙祝那里,同时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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