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跪在我面前的沐婉儿,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她的话,说到了我的心里。
牧远之说世界弱肉强食,这不止是牧远之的声音,更是如今所有人的声音。
我本觉得自己固执,坚信着好人有好报的传说,在附和牧远之的同时,却难过于没有人懂我。
如果谁都认为好人难当的话,那谁给这个世界带来阳光?
哪怕那不是阳光,只是黑夜中的一盏烛火,我也觉得心满意足。
林潇潇和牧远之不懂我,这茫茫人海里,最后却是一个鬼魂理解了我的内心。
我低头看着沐婉儿,最后深吸一口气,挤出了一个笑容:“我真的很弱,甚至只会画一种道符,你不介意吗?”
“实力会随着进步而强大,但心灵不会”她抬头看着我,眼神之中有一丝诚恳,“我是报答,不是交易。不管你以后是跌落万丈深渊,还是沐浴万丈光芒,我看中的不是你的实力,而是你的道义。”
“好。”
我思考了一会儿,最后伸出手,拍了拍沐婉儿的头:“我实在太弱了,连怎么收鬼魂当手下的手续都不知道,就当摸摸你的头吧。现在我愿意收下你,你起来吧。”
“嗯”
她缓缓站起身,小声说道,“没听过给鬼魂摸摸头的。”
我特别尴尬:“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等我下次学会了,我们再来个正式的手续。”
“好。”
“今晚正好有个委托,到时候可能要你帮忙。”
“好,我知道了。”
“回梳子里吧。”
她点点头,随后再次化为一道黑雾,回到了木梳里。
我将木梳装进口袋,揉了揉脸开始下山。
等来到山脚下,我立即开车去了之前联系的花圈店,又抱着一堆纸糊的玩具,去了凤凰山公墓,将这些纸糊的玩具都烧了。
做完这些后,我总算是舒心了。
说到做到的好处,并不是让对方感到幸福,而是让自己感到安心。
人生苦短,本身就不能留下太多遗憾,现在我入了这一行,我不求自己能否像林潇潇那样大富大贵,只希望能求个问心无愧,这就够了。
烧完玩具后,我开车去了赵艳艳的家。
这次的雇主赵艳艳,明显是一个经济非常不宽裕的人。
我来的地方是城内的棚户区,这儿的环境又脏又乱,赵艳艳的家也是一个老旧的二层小楼,墙壁上有许多裂缝,附近的房子更是贴上了危房的标签。
当我敲开赵艳艳的家门时,她的脸色不太好,眼睛红彤彤的,而且还有黑眼圈。
估计这些天,她一直是在以泪洗面吧。
我看着赵艳艳的脸色,心里也有点同情。
天下最苦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赵艳艳穿着一身蓝色的睡裙,但睡裙很久,洗得都有些发白了。吊带上更是破了个口子,但她并没有选择丢掉这件睡裙,而是将断了的吊带打个结继续穿。
屋子里头,可以说是家徒四壁,我算是明白她的委托金为何只有五百块。
估计这五百元对她而言,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了。
当我坐下后,她为我倒了一杯开水,然后坐在我面前,沙哑着声音开口了:“道长,你能帮我找回我的孩子吗?”
我轻轻地说道:“赵女士,我不能轻易给你承诺,但我会尽力而为。这样吧,你先把事情跟我说说,球球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他又是因为什么去世?”
赵艳艳又红了眼眶,呜咽着说道:“他就是个笨小孩”
她擦着眼泪,将事情跟我娓娓道来。
当年,赵艳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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