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祁一边说着话,一边用目光追随着苏慕禹伸向林若苍白的脸,似乎想从这上头找到破绽,慕容冲飞速地打开了苏慕禹的手,但是他闻言,也抱着一线希望,围着林若毫无血色的脸摸了好几圈,却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气氛再次静谧了下来,所有人的心都渐渐下沉。
“不可能”
苏慕禹捋袖子,亲自上手,抱着林若的脑袋,仔仔细细地来回找寻了好几次,却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瑕疵,这下,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不可能,不可能的”苏慕禹也惊惶不安起来,几番确认,均是毫无破绽
黎焰容色哀戚,却不得不点出其中关窍所在“如果真的是另做的人皮面具,如何会随着身死亡故,而褪去血色呢”
苏慕禹更加慌乱了,他伸手去翻看林若的手。林若的手,他最是熟悉了,他总是嘲笑林若的手不像大家闺秀的手,丝滑白嫩,看着白皙纤长,实际上却很是粗糙。
但是,令他更加绝望的是,这双手,跟林若的手,一模一样,连右手无名指第一指节上因常年练字反复磨出又挑掉的薄茧和右手虎口与大拇指相连处有一块会轻微移动的软骨,也是一毫不差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苏慕禹越确认越绝望。
林祁也随着苏慕禹的绝望而更加绝望。一倍的奢望,换来两倍的绝望这种从崩溃到生出希冀,而后再被打入无尽深渊的绝望,抽空了他所有的气力,身体摇晃了几下,险些要瘫坐在地,被身后的黎焰扶住,安置在椅子上坐好。
苏慕禹始终无法相信,这真的是林若的尸体“这不是阿若,不是阿若,不是阿若她什么惊险的情况没遇见过她才不会露出这么惊恐的神色这不是阿若她没有怀孕,她没有”
“她有”
明宗皇帝沙哑的声音传来,慕容冲、苏慕禹、林祁、黎焰,他们都用难以置信的惊诧目光,看向那个绝望的半百帝王,他的手掌捂着半张脸,老泪纵横。
后面的话,明宗皇帝实在说不出口,缓缓地冲陈贯做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老太监陈贯哭丧着脸,跪在地上,道“荣王爷,林伯爷,苏侍郎,黎先生,十几日前,敏慧郡主入宫见皇上,恳请皇上准许她前往金陵调养身体。是张太医,亲自把的脉。张太医说,他说,郡主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不可能”苏慕禹毫不犹豫地否决,“如果阿若有身孕,那为什么程铭和刘铉逸,他们隔日就来给阿若请脉,却没有发现”
张太医在太医院里属于拔尖的,又深得皇帝信任,为皇帝诊了十几年的脉了。苏慕禹不是怀疑他的医术,而是想不通,为什么程铭和刘铉逸如此频繁地为林若看诊问脉,却始终没有发现林若有身孕,结果一入宫,反倒让张太医把出来了。
陈贯道“苏侍郎,这一点,皇上也当面询问张太医了,张太医说,敏慧郡主有孕时间不长,又身体孱弱,脉象不显。张太医也是把了许久才确认是喜脉的张太医猜测,程判局和刘太医,大部分的精力都关注在郡主的病情,所以忽略了这微弱的喜脉之相,也是,也是情有可原。”
话说到这里,苏慕禹其实已经相信了大半。
他也是跟着“鬼医”莫用愁学医多年,虽然大半的兴趣在当仵作验尸之上,但是,脉象医理上,他却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的多。这种情况,也不算少见。
同时,他也是这些人里头,最清楚林若的医术究竟如何的人。她于望闻问切上不甚精熟,但是凭借她的博闻强识,在药理方面,连他们的师父莫用愁有时都要甘拜下风。
而在怀孕这件事情上,不需要林若在诊脉上有多精熟的造诣,肚子里多了一块肉,当娘的人总会特别敏感这是母亲的天性。对于林若这样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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