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总归这册子君上是不准备归还了是也不是?”
见帝君面上浮起一抹浅红,我凑近威胁道:“留便留罢,若让我晓得你同旁人我便第一个跑来斩断你情根,从此绝后。”
说罢我便一溜烟跑出朝殿,走至宫门口才见箫崇端站在宫墙下。
我道:“箫尚书?”
箫崇端微微颔首,互行福礼后道:“帝君可有为难国师?此事争执多日,还是帝君看过国师所呈奏折后,才做了决断。说来,老臣要替百姓多谢国师。”
我笑道:“尚书糊涂了,只怕帝君心中早有决断。至于我那道折子着实没起什么作用。”
我查过箫崇端的身家,虽行事中正又不失圆滑,朝中派系谁也未曾拉拢到他。只听说与青晴先父,前相柳肃是莫逆至交。
箫崇端平生育有一女,先前太后有意撮合天佑王与其女,箫崇端恐是察觉太后有此意,便将女儿许配给那时刚承袭侍郎位的孙荐之。
说来孙荐之不过是一小小侍郎,天佑王却是王公贵胄,任谁都会选天佑王为婿。偏偏箫崇端反其道而行之。
人都说箫尚书从不站队,可在我看来,箫崇端却是次次都站了队,且还都站对了队。这才能在朝中多年不倒,还把着油水最多的户部四十余年。
不与天佑王联结姻亲,便是站了帝君的队。当时仍是储君的帝君青华,自然会忌惮天佑王与朝臣蒙上一层姻亲关系,势力过大。
而谏言同等赋税对待大瑶百姓,便如箫崇端之前在承乾殿所言,他站的是青州百姓的队。大瑶既已经归属青州,往后自然也是青州百姓,九州之上再无大瑶州国。而青州百姓,自然是帝君的百姓。
箫崇端多年来在朝中如鱼得水,正是因其一直站的是帝君。从前的先帝,如今的帝君青华。如此也能说得通,为何箫崇端为人刻板中正,只有在面对帝君时,才会出言谄媚。
箫崇端道:“老臣在此等候国师,只因还有一事想请教。”
只怕箫崇端在此,便只为“请教”一事,所谓问怀我是否受到帝君为难,不过铺垫一番而已。而能让独善其身的箫崇端不惜当众留下请教于我,恐怕与孙荐之有关。
我笑道:“尚书请讲,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箫崇端道:“荐之去舫城,至今未有音讯传回,不知国师可否知道内情?”
我道:“为今尚早,修筑堤坝水库的事,恐尚不能见效。能救助部分灾民,不使灾情扩大,便是不错了。”
箫崇端一脸肃穆,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郑重交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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