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桥头的饭铺,有名字的,叫来福饭铺,铺幌子高挑在秋日的暖光里,放肆的张扬着。
一门独厚的景致,临济河,临桥。一年四季人来车往,打尖的,住店的,修车料马的,生意总是有的做。正值饭时,铺子里人已然不少。女侠找到个空桌,靠里面坐下,大马金刀的喊小二上菜。麦高则犯了难,平素里自己习惯坐的座叫女侠先行占了,总不好把人家从座位上拽起开的,桌子紧挨墙边,侧坐不下,也只好将就,面壁背门的坐下,一个教人提心吊胆的位置。
麦高说,你点菜,只管点,回头我付账。
女侠笑吟吟的言,你不是撑面子吧,难不成你并非穷儒书生,而是一个刻苦读书的富家公子?世间稀罕物喔!
麦高回说,富家公子谈不上,吃两顿饭还是吃不穷的。
小二把个毛巾跑过来,顺带抹桌子。麦高问,“在你的铺里吃饭,除了能沾点福气,还能吃上点啥?”小二回说:“好嘞,客官算问着了,这里是太行山,济河,交汇之地,又扼守桥关,天上飞的珍禽异鸟,山里的野菇猛兽,济源里的冷水鱼,要啥有啥,特别那黑斑娃娃鱼,世间独一份,过了这个村,到别的店绝没再有了。”
酒呢?
铺子里有五年,八年,十年的女儿红,客官您要哪种?
麦高皱上眉头,怎么的无论走到哪里,全都是这种女儿红,到底是酒好还是名字好,许多人其实是冲名字来的,喝的不是酒味是意味。小二瞧麦高不语,道说,我们这里还有一种土酒,可上劲,客官您别笑话,贱名叫闷倒个驴日。
麦高哈哈笑,女侠则嗔意十足的瞪了麦高一眼。“上吧。”
小二没有确切指示,“上啥?”
“这酒这菜。”
“好嘞——”小二方言唱喏,“黑斑娃娃鱼,闷倒他个驴日的!”
麦高一愣,没听明白,怎么的凭空多出两个字?小二麻溜的济源话,带有浓重的陕西味,跟女侠嘟囔人的口音一个神韵。
小二上菜。
麦高递给她一双筷子,举杯碰,“来,闷倒,内个,闷倒。”
女侠笑眯眯的,碰了一个“叮”的清脆,“来,闷倒你!”
嘿!
嗟!
麦高相对于常人来说,非常敏感于危险的警觉,甚至是近乎于未卜先知般的敏锐,这种感觉,是他不断被追杀,遭围追堵截的长期经历所造成的。非天赋,麦高一个普通人生来哪曾有过这种天赋!
小二尚未上完菜,麦高感觉到身后危险将至,但瞧女侠的眼眸中,一人翩翩来前,速度并不快,完全足以防范。女侠微蹙柳眉,道一声,“黄操,你来干嘛?”
麦高临时放下小心,这人女侠认识。
“小师妹!”来人一个粗汉子,嗓子眼却憋出一种甜腻腻的嫩模音,“师父见你约定时间不到,叫我来接应你进城。”
“哼!”女侠不屑的语,“我自己长了脚,不用谁来接。”
黄操吃瘪比如家常便饭了,并不去尴尬,依然故我的曰:“小师妹江湖历练尚浅,一副菩萨心肠,且不知市面上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千万别着了别人的道了!”话说完,发现自己没地方坐,侧座靠墙太窄巴,正座上,貌像被一个不相干的人占了。于是往出撵,“你,上那边去!”
虽然你跟女侠熟络,但人家貌像不大待见你的样子,上不上那边去你说了不算,麦高抬眼看女侠,她一句话的事。
女侠当然不干,极其不满的公开宣称:“他是我的人!”
黄操鄙夷的瞧麦高一副小正太模样,说:“小师妹啥时间收了个小跟班,师父不点头不做数的哦!”
女侠恐他继续纠缠,说:“这顿饭是人家的东道,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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