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寺的山峭丽,水灵激,幽谷静谧,瞧上去偌大一个盆景一般。不过,太阳还是一般的大,月亮还是一般的圆,星星还是一般的星星哟,蓝天依然是一般的蓝。岁月久远,阒崖回音,时钟到了这里走慢,比例在偌大的空间。只有那一年一度的冷暖循环,刻录在人间的沧海桑田,令人唏嘘,不忍嗟叹。
四周静,不静的是心跳,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你心跳诶,”女侠俯耳听,“你没武功怎么跳这么大声?”
“你有武功,我怎么听不到你的心跳?”
“咦,耶?就是诶。”女侠摸住自己的两乳间,在试心跳。
麦高鄙夷的一瞥,你的哪一个私塾先生告诉你心长在正中间的,他全家非人类么?
女侠静静的呆听自己的心跳,一幅安在的画面,太阳调整好自己的光圈,定格在记忆的刻度。横扫一眼麦高,发现麦高的不屑,小脸一红,“听人说,男的心大?”
妹子,这不在心的大小,这关乎武功高低好不好。
女侠探究的斜过身子来听麦高,扑鼻一堵香,捎带烘烘的体温的那种。
庙祝恰好不好的出现在门口,“好长时间没见了生人来,今一大早喜鹊叫枝,便知有贵客到,两位里边请!”
麦高一贯的没正经,调说:“也许不是我俩,真正的贵宾尚未到,还在后面呢?”
庙祝一大把年纪了,头戴紫阳巾,身穿八卦衣,都破旧了,领口和袖头还闪现油亮的光,鹤面黑胡,发全白,不掺一丝杂黑,三绺胡子黑黑的,没一丝杂白,沉稳说道:“小哥说笑了,小妹鲜亮,这也是小哥修来的福运。”
女侠嘴角勾勾的,拿出二两白银递与庙祝。麦高也赶紧添上自己的二两香火。庙祝掬笑道:“一份即可,诓忝两份的钱。”
长居深山的庙祝,憨厚可掬,先引领二人拜了盘古老祖,告曰,本庙的签很灵的,一年一次,只灵一次,重复不再算术。又曰,无论福祸,但知不妨。
女侠媚媚的扫了麦高一眼,“我先来!”这个妹子越来越温软了,不管眼神还是说口音。
女侠摇晃签筒,口中念罢,回头瞅准麦高,猛一抽出一签,签告:
夫非夫
父非父
复非复
负非负。
一堆fu非fu,不解其意,满个头大。正看间,麦高扫过一眼,更不知所以然。
拿给庙祝诠释,庙祝推开,曰,谁掣的签谁拿走便是,毋需告吾,吾不解签。
那好吧,麦高掣出一签,上曰:
胜败兵家事不期
卷土重来未可知。
前一话,言称战败了,委婉的说,安慰的说,第二话,若再战,未必胜。女侠也探过头来看仔细,看完也是一头黑线。麦高不明白,说签语不都是花好月圆,推车老汉,江山一统,马到成功的么?假如说的是眼前的济源一战,倒也无顾大局,但若果暗示的是自己在♀星世界的命运,那问题大了个去了,甚至杯具了!也许签不准也说不准,也许再抽支好签冲冲喜?
兹念在兹,庙祝发话了,“再抽出个大天来亦不算数的。”
嘿!你个庙祝背向我,没瞧我,你背脑勺上长眼了么?麦高暗叹,神器没见到过,神人倒有一个!
不励志的签语预示自己悲惨的命运,麦高心中不禁惶然,握签的手指向庙祝,大爷,我的二大爷诶,不管如何,你也给点说法吧。
那庙祝,90角,眼白翻向漆黑的苍穹,香火熏黑的大殿屋顶,如刻的木雕。
女侠抽了一个莫名其妙签,麦高抽了一个下下的下签。女侠安慰麦高说,庙祝说了,无论福祸,但知不妨。再者说,何不反过来理解,头一句,胜败兵家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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