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蛇头缓缓抬起,猩红巨眼阴森扫过包括黄巢与白易行在内仅剩的几个幸存者。
即便服下了慑心蛊,神魂为乔无咎所控,几个捕蛇者还是忍不住双股战栗,迟迟不敢动作。
“掳魂夺舍,傀儡听命!”乔无咎口鼻都被鲜血糊住,十指掐诀勉力喝道:“给我抓住这个妖孽!”
众捕蛇人头顶的泥丸宫骤然闪过一丝金光,脸上皮肤如波浪起伏,满脸惧意瞬间便被狰狞嗜血代替。
众人齐齐发声喊,纷纷举起手中铁耙向着白蟒悍不畏死得冲去。
白蟒仰天长嘶,巨大的蛇尾挟起飓风狂飙向院中一棵大树。
喀拉一声脆响,木屑横飞,粗逾水缸的树干竟被蛇尾轻而易举扫断。
“砰,砰,砰”
巨木与人体相撞,却发出沉闷如钟鸣的古怪响声。
几个捕蛇人躲避不及被巨木扫得四下跌飞,但甫一落地便即爬起,片刻不停的再次大声呼和着举耙冲上。
“没想到我倒是小瞧这个姓乔的了。一个简简单单的慑心蛊被他加了点儿佐料儿以后,竟然就不仅能夺人心魄还能瞬间强化傀儡肉身!这个姓乔的倒还真有几分本事,小白蛇这下子就有点麻烦咯!”
黄巢拉着白易行在巨蛇身边来回转圈,瞧起来极为卖力,但始终离着巨蛇两三丈远,虽然仍不时被巨蛇扫尾的罡风侵袭,但有黄巢在一旁遮护,白易行倒也毫发无伤,两人一边装模作样得“围攻”白蛇,一边谈论着场中形势,倒是无比闲适。
黄巢话音刚落,便听乔无咎得意笑道:“妖孽,你总共被我的打神鞭伤了五处,伤口上又沾了我独门秘制的雄黄药,这会儿药劲儿上行是不是感觉神魂震荡,丹田剧痛啊?不急不急,再撑过几个回合,等药劲儿完全行开,你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到了那时候,你就会浑身麻痹,经脉封堵,哪怕是连一片眼膜(注:蛇一般无眼皮,只有一层透明眼膜)都动弹不得!不过你大可放心,我还真舍不得让你就这么死了,待你力尽被擒以后,我会先取了你的妖丹服下增长修为,然后再把你的魂魄抽出,精心炮制成任我驱策的蛇奴!”
乔无咎怀抱断臂,捂着胸口,眼神阴毒得死死盯着动作越来越慢的白蟒,一字一句道。
说话间,白蟒蛇躯一震,竟是被一个捕蛇人趁隙蹿上了蛇躯。
不待白蟒回首反噬,那捕蛇人已然高高举起铁耙,对着白蟒血痕累累的七寸重重砸下。
“噗”血花如泉水迸射,白蟒痛嘶一声,猛然抬起巨大的蛇头,翻身一滚,将那捕蛇人碾碎在身下,紧接着拱起脊背,陡然向法台上怀抱六鼻镜的乔无咎电冲而去。
风声大作,掀起满地尘土。
“妖孽敢尔!”乔无咎想不到这白蟒重伤中毒之后,竟然仍有如斯气力,面色瞬间惨白,下意识便举起怀中铜镜挡在面前。
“砰”得一声巨响,乔无咎怀抱六鼻镜如流星飞曳,瞬间撞碎绣阁一楼门扉,屋内响起一连串叮叮当当桌椅家具被撞翻压碎的声音。
烟消尘散。
原本精致典雅的小院,已经是一片狼藉。
除了满地残肢断臂以外,只剩下几个无人指挥后便愣怔当场的捕蛇人和一条奄奄一息的白色巨蟒。
半晌,绣阁二楼的门扉缓缓打开。
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拖拽着一个口唇和四肢均被白布勒住的女人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个弯腰躬身,表情恭敬的老头儿,正是管家福耀。
男人指了指横卧在血泊中的白蟒,鄙夷的牵起眼角:“看到了么?这就是你的情郎?”
女人神色痛苦的扭动着身子,还算动人的眉眼中满是哀求得盯住男人,口中荷荷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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