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招手道:“茶博士,再来一碗。”
卖茶老汉眉开眼笑得端起茶壶凑过身来,一边添茶一边道:“老弟你这可就捧杀我了,茶博士可不敢当,小老儿就只是个守着茶摊子的糟老头子罢了。”黄巢也不接茬,只是哈哈笑了两声,冲老汉点了点头。
白易行摇手示意卖茶老汉不用添茶,等他背过身去招揽别的生意后,才冲着黄巢轻声道:“你苦心孤诣得一定要把我带到长安来,到底所求为何?”
黄巢微微一笑:“怎么憋到现在才问?”
白易行淡淡道:“不是不想问,而是知道问了你也不会说。以你看似粗野,实际小心谨慎的性格,定然不到最后关头绝不会跟我这个随时可能反水的小鬼透露半句实话。”
黄巢赞许得点点头,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端起桌上茶水,小抿一口笑道,“不过眼下还不是所谓的最后关头,所以,我自然还是不能说。”
白易行眉间爬上一丝不耐,低声道:“我不管你肚子里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反正我只答应帮你炼化这根铁链,别的一概不做。”
说罢,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所以,你最好不要有用计赚我,令我为虎作伥的念头。”
黄巢皱了皱眉头,放下茶碗:“刚夸完你小子脑筋灵光,转眼就又犯蠢。就凭你三脚猫的本事,我能图谋你点啥?不拖我后腿就已经不错了。”
白易行不语,只是讥诮得看着黄巢。
黄巢无奈耸肩道:“小子,我来问你一个问题。”
白易行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黄巢也不以为意,继续道:“你觉得,你的眼光本事,心境城府与你家祖师爷陈抟老鬼相比如何?”
白易行大怒:“明知故问,我岂能与祖师相提并论?”
黄巢点点头:“以陈抟老鬼一辈子嫉恶如仇的性子,擒到我后也只是把我压镇山下,而并没有选择当场击杀,依你看来这又是为何?”
白易行道:“自然是因为祖师怜你之才。”
黄巢摇头:“泱泱华夏,能人异士多如牛毛,若是如此这般一个个排头价怜去,那便一个也不该死了。”
白易行嗤笑一声,并不搭话。
“你自幼上山,耳濡目染的全是所谓的是非正义,以为世间所有事物就是黑白分明,非此即彼,孰不知人本身就不是一个简单的‘非黑即白’能够简单概括的。”
黄巢接着道:“更何况‘史官一支笔,抹杀多少人?’从古至今,向来是成王败寇,若当初是我黄巢稳坐了龙庭,如今天下又有几人会将我视作洪水猛兽?”
顿了顿,又道:“是非曲直,我不屑争辩,但不代表你小子就应该理所当然得做个睁眼瞎。”
“有时候睁眼看看,远比你闭眼空想要更接近真相。毕竟俗话说的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黄巢一口饮尽碗中茶汤,便站起身去找老汉会账。
两人勾肩搭背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老汉眉开眼笑,双手捧钱连连作揖,黄巢则叉腰而立,笑着直拍老汉肩膀。
“走吧,卖菜的钱全给了这老汉,要想晚上不饿肚子,咱们就得想点法子了!”黄巢拍了拍桌子,冲着白易行笑道。
白易行一愣,不自觉脱口问道:“什么法子?”
黄巢眨了眨眼,笑道:“山人自有妙计。你只管跟来便是。”
白易行疑惑着站起身,跟着黄巢一路穿街过市。
“时光荏苒,转眼百年。”黄巢嘴中感慨,脚下却是不停,伸手指向街边饭馆,啧啧连声道:“我那时候的长安城,坊是坊,市是市,坊市有别,不可混淆。所以那时长安城人口虽多,但哪有如今这份热闹气象。”
顿了顿,突然扭头对白易行笑道:“不过如此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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