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星羽实实在看不下去,硬着头皮搬了张县衙最体面的凳子到侯夫人身后。
说是最体面的,其实还不如侯府小丫鬟用的杌之,谁叫米县穷呢侯夫人嫌恶地看了眼那张老古董,又看向姚羽然身下铺着软垫的躺椅,心里又不舒服了,斜睨了星羽一眼,冷声道“贱婢,你是什么意思”
星羽“”请您坐啊什么意思,好心不识驴肝肺,那请您继续站着吧。在米县久了,也耳濡目染地沾了几分姚羽然的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星羽麻溜地将凳子搬走了,给脸不要脸,怪我咯
姚羽然扑哧笑了出来,这个星羽,真是不要太可爱。
被一个小丫鬟挑衅的侯夫人气得咬碎银牙,哆嗦着手指怒道“混账,主子主子不成样子,丫鬟丫鬟不成样子,恒之,你就任由她们这样目中无人”
直至喂完最后一勺,赵恒之掏出手绢帮姚羽然擦擦嘴角,又带点埋怨道“下回吃东西要专心,吃完了再笑,万一呛着可怎么办”说着还刮了她的鼻子,无比宠溺,“说了这么多回了也记不住,这下好了,让人抓住小辫子了吧”
下人“”果然有了媳妇忘了娘。
在侯夫人彻底崩溃前,赵恒之起身皱眉道“夫人,这是县衙,并非侯府,没有那么多规矩。再说,星羽怕您累着,好心搬凳子给您,您为何反而要责骂她”
“好心”侯夫人冷笑,“搬了个不知什么破烂玩意儿给本夫人坐,这就是恒之你所谓的好
心看看你媳妇坐的,再看看方才那破烂,恒之,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赵恒之抬手摸了摸心头,摇头道“不会啊。”略作一顿,肃容道“口不出恶言,夫人您失态了。再者,您瞧我坐的,难道比星羽给您的好吗米县就是这么个破烂地方,容不下夫人您这尊佛,要不,夫人您请回哦对了,夫人您前来所谓何事”见她恶狠狠地盯着姚羽然,他又补了一句,“羽然有身子了,您当真要跟羽然抢夫人好修养。”
“米县穷成这样”即便被自家儿子讽刺得体无完肤,侯夫人始终没忘前来米县的使命,当即顺水推舟道“既然这样,那你为何不想另调他处听闻你这回立了大功,何不”
赵恒之唇边勾起自嘲的弧度,果然是为这事来的,安抚地拍拍一头雾水的姚羽然,不答反问道“夫人方才可听见我说羽然有身子了”
侯夫人一顿,看了眼姚羽然,又看向赵恒之,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身子就有身子,跟她有什么关系
“上回我让阿二回府报喜,可阿二刚进门呢就被扫地出门,以至于这穷乡僻壤的没什么稀罕物,每日有鸡蛋羹便是难得了。”赵恒之握着姚羽然的手,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是我没用,让羽然受苦了。”当然啦,有了慕乘风这个后备力量,也不是真的这么惨。
姚羽然忙摇头,忽然又想起什么,小心的觑了赵恒之一眼,小小弧度地摇着脑袋道“不苦不苦,有情饮水饱,有夫君君在,妾身不苦”
侯夫人反正没听懂,直言道“既如此,那你更该借此机会另调他处,姚羽你媳妇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顾,何必窝在这穷乡僻壤”自己找罪受,怪她咯。还有这个姚羽然,“你也不知规劝恒之,好男儿志在四方,为人妻的,怎么不知支持丈夫建功立业”
姚羽然也不恼,拦住要说话的赵恒之,笑眯眯道“嫁夫从夫,妾身以为,比起撺掇着儿子去建功立业以满足自己私欲的娘,妾身这个妻子当得再好不过了,喜他喜,恼他恼,盼他万事随心,长命无忧便够了。不知夫君君以为如何”虽然这话狗屁关系也没有,但侯夫人应该听得懂的。
“亲亲娘子所言甚是。”赵恒之笑得光风霁月,若不是有太多人在场,早将姚羽然按进怀里狠狠亲几口了。
果然,听出弦外之意的侯夫人脸青了白,白了红,冷眼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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