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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钱,一分钱都挤不出來呢?

    杨贤德便有些失望,他悻悻地回道,你还真赶上鲁迅笔下豆腐西施讲的话,越是有钱,越是一毛不拔啦!

    唐也跟道,是哦,是哦,再怎样哭穷,顺着手指丫子缝漏点儿,也能帮镇上度过这道坎儿的,木琴,你说是不是。

    木琴戒备地回道,这回,就算打死我,也不敢哄骗领导了,年前,南京总厂來电话催得要命,再不抓紧改制转型,就要切断跟“天野”厂合作了,我还想求求领导们发发慈悲,帮帮我呐,哪还有余钱往外找哦。

    胡无奈地摆手道,算哩,算哩,这事也不急在一时,过后再讲,过后再讲嘛,喝酒,喝酒。

    唐把三只空杯子放到木琴跟前,亲自倒满了酒,他指着杯子,对木琴笑道,你要是真有困难,就把眼前这三杯子酒一气喝净了,俩头儿才相信你的话呐,要是不喝净喽,就说明你在耍诈,在看我们仨儿的笑话呢?你敢不敢,痛快点儿嘛。

    木琴也真是急了,为了证明自己的确有天大的困难,就算眼前是杯毒药,她也会喝的,于是,木琴亟不可待地端起满满一大杯子白酒,瞪眼攥拳地灌进了肚子,随之,又如喝凉水一般,接连喝光了另外两杯酒,原本绯红的脸面上,顿时涂成了一片猪肝色,吓得洋行不知所措,直担心木琴会被醉死过去,在场的人万万沒有想到,木琴为了表白自己,竟会不顾性命地斗狠灌酒,也都被吓住了,唐连声吆喝着罢席吃饭,胡、杨二位也不敢阻拦,连逢席已成惯例的最后一杯团圆酒也不再提了,几个人稀里糊涂地吃了几筷子面条,便都无趣地四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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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前,杨贤德果真沒有签字记账,他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票子來,现场结账了事,惊得香草一时之间忘了接钱,直待杨贤德用手指头重重地敲了几下收款台面,香草才醒悟过來,她慌慌张张地找好了零钱,递给杨贤德,眼里还现出一抹惊喜加诧异的神色。

    木琴头重脚轻地坐在椅子上,怎么也站不起身子了,四方把早就做好的一碗醒酒汤端了來,叫香草帮着劝了进去,又坐了一会儿,木琴觉得自己似乎沒啥大事了,便由香草搀扶着,爬进了驾驶室里,嘟囔着叫洋行快点开车回家,终是酒劲儿上來了,一进家门便吐了个翻江倒海。

    酒已吐出,连所有食物尽被吐了个一干二净,木琴感到肚子空瘪得要命,此时,她的大脑却也渐渐清醒过來,不再如方才那么晕眩难受,她庆幸自己装傻酗酒,躲过了杨贤德们的阴险算计,虽是自己遭了点儿罪,毕竟沒能叫镇领导们揩去了半指头的油水,这么想想,也算值了。

    京儿们陆续溜回家里吃晚饭,见到木琴萎靡不振的样子,以为得了啥病症,全都聚过來,问这儿问那儿的,福生气道,啥病症吔,是叫酒馋疯哩,跑到外面逞能,去过酒瘾的呢?

    正说着,洋行和凤儿前脚赶后脚地进了院子,俩人是來看望木琴的,洋行到厂子放车时,遇到了凤儿和酸杏在街面上寻宝儿吃饭,他顺便把木琴醉酒的事讲了,直担心木琴别再醉出个啥好歹的,凤儿顾不上寻宝儿了,随洋行到家里看木琴咋样了,俩人进來不长时间,酸杏也和国庆赶了过來,国庆还带着个医药箱子,里面装着打点滴用的针管和葡萄糖输液,见木琴似乎沒啥大事,几个人才放下心來,洋行就把饭店里斗酒的事讲说了一遍,气得几个人齐声咒骂杨贤德们全都不是个东西,拿一个女人家开涮,不得好死呢?福生知道自己冤枉了木琴,既心疼又自愧,赶忙跑到锅屋里,给木琴另做灶去了。

    木琴有些轻松地说道,这样也好呢?我老早儿就怕镇里要伸手,向咱厂子借钱要物,这下可好了,抹下脸來封了他们的嘴巴,绝了他们的想法,也免去了后顾之忧。

    酸杏担心道,未必呢?你可不敢放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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