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雪竹庵十余里的一座峰之下,经百年风雪侵蚀,天成一穴,绵延不知几许。
此时天光已微微放亮,何皎掸了掸衣服,矮身钻了进去:“影哥,我回来了。”
穴中传来花涧影的声音:“事情办的如何了?”
何皎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照你说的,哄着张五牛呆了一夜。”
花涧影闻言喜道:“很好,很好!”
兄弟二人席地而坐,何皎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花涧影不解道:“笑什么?”
何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将张五牛将脑袋卡住一事说了,花涧影想着张五牛的窘态,也笑得前仰后和,捧腹连连咳嗽:“当真是卡住了?”
何皎道:“卡住了,我当时强忍着没敢笑,赶紧转身走了。”
花涧影歪嘴又是一笑,已是正了颜色,起身看着照进穴内的阳光道:“皎弟,天到这般时候,我得去了。”他随手扔过一个布包:“你吃些东西就歇息,今夜里仍要去扰他。”
何皎使劲儿舒展了一下:“当真是有些乏了,影哥只管去,不要理会我,我想去看看柔儿,没想到”
至此处他已然哽得说不出话来,花涧影闻言也自坠泪,轻轻拍了拍何皎的肩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二人沉默良久,这才别过。
山路虽难行,但对花涧影来说却全不在话下,放步而去,不多时已遥遥望见雪竹庵,再一发力,已近在眼前。
他仍旧没走正门,翻墙飘身入内,脚刚一沾地,远远看见仍被脑袋仍被卡窗外的张五牛,张五牛一味用蛮力,也不知哪里受了伤,血流的满脸都是,乍看如个血葫芦一般。花涧影强忍着笑,飞身近前奚落:“张公子好雅兴,天不亮就出来放风,啧啧,怎地还带了红帽儿,难不成今年是坎儿年?”
张五牛反唇道:“嘿嘿,让你猜着了,我就是闲的,出来过过风儿,怎么着花公子是做惯了梁上人还是怕门掩了尾巴,好端端的门不走非要翻墙。”
花涧影却不接话,歪嘴淡淡一笑,问道:“瞧这架势,想是刚遛弯回来?”
张五牛哼了一声:“别扯犊子,我没溜。”说罢才知上了的当,想收却收不回来了。花涧影捉住话茬,讥讽道:“挺真有自知之明,还晓得自己没六儿。”
张五牛一边挣扎着往回缩头,一边啐道:“子,嘴上积点德,报应循环,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花涧影嘿嘿一笑:“无需您老挂怀,瞧着您是过足了风儿瘾,要缩头入壳了?”
张五牛自知嘴笨,讨不到便宜,遂一声不吭的兀自用力,张五牛这一沉默花涧影也没了词儿,抱膀看了良久,方道:“牛哥,看您折腾的累,要不我给搭把手儿?”
张五牛没好气的说道:“少废话,用不着你管!”
花涧影一甩袖子:“得令,不管就不管。”说到此处忽作恍然大悟状道:“哎哟,我倒忘了,轮回珠在您腰间挂着呢吧,送到嘴边上的肉不吃可要遭天谴,我可动手了。”
张五牛急道:“说好了偷,你子别不地道,光天化日的就来抢。”
花涧影根本不理他,挽袖子伸手朝张五牛抓来,张五牛见势急了,因急于护珠,双手在里头撑住木板,使劲向回一缩头,硕大的脑袋竟奇迹般的由狭的空间里头缩了回去。
花涧影背手立在窗前,笑嘻嘻道:“牛哥,你看我这忙帮得如何?”
张五牛这才意识到自己脑袋已将孔堵住,身子犹在房中,花涧影如何抢得走轮回珠,没想到他意在于此,愤怒之余,也对他添了些敬意。他胡乱抹了一把脸上血迹,又用手试探了一下伤口,虽不甚重,却也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待疼痛稍缓,又对窗外道:“姓花的,别说我没提醒你,这眼瞅着一天儿可过了,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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