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维彪的话傻笑了一阵,“干掉她?那个女魔头?哈哈哈她恨不得一刀宰了我呢!”
“哼,这就是她的作风。”
“明人不说暗话,你自己也清楚,没有人的话是可信的,这里充满了欺骗和背叛!”他指着我神经质地说道:“你,你不明白,可我清楚得很,只能活一个人,一个人!”
他突然间迈开腿向陆军医院主楼奔去,边跑边喃喃道:“他要我们死,而她要杀了我!他要我们死,她要杀了我”
“跟着他。”维彪示意道。
我们跟着高启良一路跑进了死寂的医院主楼,回环曲折的廊道直通一侧的水泥楼梯。
扰动的尘土混杂着沼泽地阴湿的苔藓味儿刺激着我的嗅觉神经,而对于前面的高启良来说似乎一切在他眼里都不过是无意义的摆设罢了,他就像一条急红了眼的猎犬,正死命地追踪着某种我们看不见的猎物。
他对眼前的危险视而不见。
“小心!”
我朝他喊着。
就在他疯狂地冲上二楼准备一脚踏进废墟内侧的手术室时,我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衬衣。
“不要命了吗?老兄。”
“呃呃”他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软在地上。
除了他呻吟般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
“前面没有路了,地板都塌了,你难道看不见吗?”我问。
他接着站起来,朝另一侧绕过破口,我们跟着他来到了废弃的手术室内。
手术室一隅有一台被摧毁的机器,他就在那台倒地的机器旁搜寻着。他奋力地在机器的金属外壳上胡乱调试了一会儿。
我们没有做声,高启良现在似乎已经处于即将崩溃的边缘,他已经被难以描摹的杂糅情感占领了心智,我想他需要独自冷静冷静。
我走开来,看着周围的布局。
这里堆满了废弃医疗设备和机器,存在着幽灵般的诡异。在内侧剥落的石灰墙壁上钉着老旧的医院告示栏,告示栏上残存几张泛黄的纸张残片,上边布满潦草的一行行的蓝色墨水字迹,字迹已经无法辨认。
跨过散落一地的手术盘,我进入到某个屋室内部,这里像是个不大的办公室,墙壁上半挂着灰扑扑的装饰性油画:一手托举着命运之轮的福尔图娜。
应该是某个外国人或是喜欢外国文化的医院职工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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