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年纪似乎不大,他很温柔,声音也清冽好听,不像先前的那两个,一个粗犷带着戾气,一个尖锐透着阴森。
他给它的感觉,就像他的动作一般,温温和和,如寒冷了一个冬季才来临的春风,心翼翼从土地里探出头托住它的草,给它带来了舒适感。
它很高兴,甚至想着,如果这个人能带它走就好了。
它等了很久,很久,它感觉太无聊了。
如果这个人能一直陪它,多好。
它感觉到那人把自己心地擦洗了一遍,然后拿着什么把它包了起来抱在怀里,耳朵贴在蛋壳上,听了好一会儿。
“嗯,还有活力。”
“真是个生命力旺盛的家伙。”
唔,那是,它很健康的。
“啊,放你一个在这好不放心。”
唔,那就带我走啊。
“可你好大一只,放外面好显眼,要是揣在怀里,别人怕不是要以为我一个大男人怀孕了额,算了。”
蛋壳里的它突然有种跳出来打这个人一顿的冲动。
磨磨唧唧,不带就算了,还说那么多废话。
“哎。”那人突然叹了一口气。
???它不明所以,你说你不想带就别带了,我都不怪你,你叹什么气?嫌它麻烦?
想到这,它有些不高兴。
“蛋,你说那个人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它被问蒙了,哪个人?什么什么想法?
那人突然哀嚎了一声,“啊,好烦啊!!!”
???蛋更莫名其妙了,它怎么又烦了?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好喜欢他,可他一直都那样,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是讨厌我多一点还是喜欢我多一点,我都不知道。我感觉他对谁都那样,他对人也太好了,我都没法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他喜欢摸我的头,可他之前还摸了红菱的头。”
“他喜欢给我准备我喜欢吃的东西,可他好像也喜欢吃。”
“他还喜欢扶贫济弱,还总捡人回去,以前我是他捡的唯一一个,现在我是他捡的那么多里还算特殊的一个。可我已经不是唯一了”
蛋壳里的它云缭雾绕地听了许久,明白了,这个人是把它当成了倾诉对象,在说自己的心里话。
唔。
可它又不认识他口中的那个人,它也不知道答案。
怎么办?
“他这次来是想要找一味药,叫什么神药,他想要治好自己的眼睛,我也想,可我们才来没多久就走散了,我找不到他我没有本事,找不到他,也找不到那个神药。”
“我什么都帮不上他。”
它似乎听到了他在心底说的一句话,他在想: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这样的我。
它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人,它现在也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做一颗安静听着他说话的蛋。
身体被一个温暖的胳膊圈起来,它被人抱在了怀里。
过了很久,这个给它带来温暖的人可怜兮兮地说了一句,“蛋,我好饿”
它心底一动,饿啊它记得,周边好像有一颗果子树,它经常能听到有鸟儿叽叽喳喳地飞到枝头上啄食果子的声音。
接着,它在心底具象地想了一下那个果子所在的方向
“啊——”
听到那人发出一声惨叫,它吃了一惊,怎么了怎么了?
它上一次听到这样的叫声,那两人已经死了,所以听到惨叫心底不可避免地慌了一下。
不过好在,不多时它又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嘶,好疼。这些果子怎么自己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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