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流默还没怎的,成一先古怪地瞥了方吟水一眼。
赶了半天的路,又走了这么许久,要说累,无论怎么也该是这个不会武的细皮嫩肉的小公子。
可现在是怎样?
小公子神清气爽,神色灵秀,好似闲庭散步,心旷神怡,自家天赋卓绝力压众人的主子看似弱不禁风地坐在了石凳上,一下子就颠倒了。
不说秦流默,成一也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方吟水,可他也自知身份低微,有些话不应他说。
他一向是个会察言观色的,看得出来自家少主的一丝半点的意思,有什么是两人互知而他不知的,既然不告诉他,就是觉得他没有知道的必要,不需要他多嘴。
成一在秦流默十二岁的时候就跟着了,至今已有十几年,已算得上是老资历,最初时,他甚至还不是秦流默的人,他是给秦金焱做事,用以监视秦流默的。
时至今日,成一很清楚,秦金焱最初对秦流默动杀念之时,就是从他而起,因为成一的反叛,秦金焱察觉到了秦流默的威胁性,也意识到了秦流默可能知道了什么,没有真正撕破脸动杀手,就是在于不确定性。
他留着秦流默还有其他的目的性,但在还没确定秦流默是否知道了全部之前,他不想过早地失去这颗棋子。
成一从选择秦流默起,就已经没有了回头之路,因为没有退路,他也只信秦流默一人。
这一点,彼此都知道。
成一不是没有脑子心思狭小之人,他也从不奢想做一个人的心腹就要把那个人的所有事情吃透,对方是否要选择高速自己,都是对方的事,无关信任与否。
成一对秦流默既敬又畏,若说还有旁的什么,就是一丝长久守护留下的忠心。
相比刚出来没多久,看上去单纯可欺的竹石小少爷,成一还是更向着自家少主,说到底,这位出现的太过蹊跷了,若有什么万一,就是拼着被自家少主不喜,成一也要做出一些悖逆之事。
方吟水这边还不知自己被防备成了什么样,他忧心地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的秦流默,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在脑中问凌紫鸢,“你来到这里有没有感受到什么异样?”
凌紫鸢在他脑中静默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该如何回答。
她寄身在方吟水手腕上,发生了什么自然看的清清楚楚,但要她说出个一二三来,她却觉得无一处是不妥之处。
就连那十分奇诡的幽紫植株,在凌紫鸢眼里顶多是比较稀有的一味炼丹药材,刚巧是她认得的,是十分适合五行之中水属性的习武者的药材,对其他属性者倒是没有任何用处。
这些她都一一和方吟水说了,说罢,凌紫鸢意有所指,“若说有什么反常之处,没有异样便是最大的反常之处了吧。”
封瑜岛既然为天下一绝,来往者无数,怎可能如此平庸无奇。
有一点凌紫鸢没说,相比于此处,她对方吟水更觉得在意。
她试探地说了一句,“公子可来过封瑜?”
方吟水微愕,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苦笑着摇头,“怎么会,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但转念一想,方吟水也知道她为什么有这么一问,毕竟现在一行人来到这里,都是他带的路。
可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怎么给他人解答。
方吟水环顾四周,石室虽大却一目了然,为数不多的东西,除了那些个斗大的夜明珠和那个诡异的稀有植株看上去十分值钱,其他东西都是石头做的,道路的尽头只有这么一个石室,再往前走,也只有撞到洞窟了,他有些茫然,这么个鬼地方他到底是怎么找到的,“我脑子有些乱,但我说的是实话,我要是来过这里,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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