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复认真地听着秦流默给他的交代，时不时还会拿笔记录一二，着重划出重点，生怕自己有错漏之处。

    因为资质有限，他对管理店铺又小有一手，这些年来，并州的一应事宜都自认为做的还不错，只是听了自家主子针对性的建议，他才明白自己这些年过于自负了。

    不是哪家的主子都愿意被自己的属下带节奏，自愿拿出一整个城中所有商铺的三年收入出来贡献给路边人的。

    别说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大道理，这个以武至上的时代，多的是人不把人命当回事，更有许多人受了恩惠却恩将仇报的。

    这样的善人之举，在许多人眼里，大概就是觉得对方钱多了嫌烧手，脑子坏了才会做的。

    这疆土是别人的疆土，领地是别人的领地，他人自己都不管，你却来多管闲事，不是脑子坏了又是怎么的。

    一语涵盖：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等秦流默吩咐完，方复认真又郑重地行了一礼，就面色严肃地离去，找他手边的所有掌柜商谈以后整改的事情。

    之所以是以后，还是因为近期消耗过大，需要闭店休养生息一二。

    方复走后半日，先前离去的暗影返回，带来了先前去探查的消息结果。

    “红菱所说的地方一共有一百七十处处相似处，再细致化的地方需要红菱亲自指认。”

    这个答案并不出乎意料，在一个有数十万百姓居住的州城，只有不到两百处的选择可供筛选，已经是很小的选择了，秦流默偏头‘看’向红菱，“红菱，你去认一下。”

    “好。”红菱正有些无聊，有任务给她自然高兴至极，多余的话都没有就干脆地跟着那名暗影走了。

    方吟水不由得感叹，真是个勤奋的小姑娘。

    红菱一走，这院子瞬间就空了下来，显得生趣都少了许多。

    说到底眼睛看不见还是多有不便，许多人能感受到的娱乐都无法实践。

    但很快，方吟水就会发现自己的同情是多么的多余，从忙碌中解放的秦少主从怀里掏出了他的小宠物，而后把它放在了平坦的石桌上，翻过来，拨弄着它边缘的壳子，一下一下，如同在玩不倒翁。

    再次被迫躺倒，保持着四脚朝天姿势，被拨弄地左右摇摆的方乌龟：“”

    秦少主可怜？我信了你的鬼！！！

    他真是中了毒了才会可怜这个男人！

    其实相比起虽然眼睛看不见了，却什么都不缺的秦少主，四肢健全，眼睛还很正常的某只乌龟，更可怜只是方吟水从未想过自己可怜，只是觉得自己苦逼的厉害。

    秦流默拨弄了一会，见它已经没有一开始反应那么大了，心中不禁有些失望，索性停了指尖的摆弄，丈量了一下小家伙的距离，“小家伙，你不会长大的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是不足我一掌。”

    声音有些低，似自问又似在问方吟水。

    听到他的话，方吟水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实和初时来到时的身量没甚区别，他没养过乌龟，只是听养乌龟的朋友说过一些东西，有些懂有些不懂，关于乌龟生长的东西，他还真是没有研究过。

    听说乌龟的寿命都很长，那么生长方面会慢上许多，也该是正常的吧？

    毕竟乌龟不是猫狗这种只有十来年寿命的短命种族。

    别说方吟水自己不懂了，秦流默对于龟的理解更是仅限于几笔描述的书中，还是极为偏门的那种，没看一路走来，认识方吟水是个什么品种的也只有个别。

    压下心中疑惑，秦流默又摸了摸方吟水身上的壳，略微沉吟，“你的壳似乎又有些干燥了。”

    想到前面不甚美好的‘游泳’体验，再联想到这位大佬一言不合就付诸行动的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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