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是青山。
水,是绿水。
青山绿水,峰峦叠嶂,碧水如镜,青山浮水,倒影翩翩。
水绕青山山绕水,山浮绿水水浮山。
江南风物,不外如是。
山水间,竹林外,有着一座略显破败茅草屋。
“咳咳咳~咳咳咳”
茅屋中突然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破碎了山水画卷的平静。
“娘亲你没事吧。”接着是一道略显稚嫩的少年嗓音。
在茅屋的东头,些许暗沉的光芒映了出来。灯火摇曳中,一名少年正面露愁容,不停拍打着身前妇人的后背,想要帮后者理顺体内的气息。
“咳咳~”
虽然妇人还在咳嗽着,但在少年的努力下,她的情况明显好多了。妇人的嘴角微微勾起,勉强地对着少年挤出了一个微笑,示意他安心下来,不用太过担心。接着妇人缓缓道:“途儿,不必担心,娘亲这是多年的老毛病复发了,早就习惯了,没事的。”
少年脸上的忧虑神情并没有因为妇人的言语而有所减弱,他略有些焦急地道:“娘亲,这样一直下去是不行的,途儿马上就去镇上,把大夫找来给您看病。”
妇人摇了摇头,接着伸出手宠溺地摸了摸少年的头,道:“途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我们哪里有余钱请大夫啊娘亲真的没事,你听娘的话,赶紧去休息吧。”
少年的脸上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坚毅神情,掷地有声地道:“娘亲,你放心,途儿一定可以把大夫请过来的,他要是不来的话,途儿就给他跪下,求他来。”
听了少年这样的话,妇人手上作势就要往少年身上打,同时口中厉喝道:“胡闹!男儿膝下有黄金,为娘平日教你的你都忘记了吗咳咳咳~咳咳咳”话还没有说完,妇人就因为怒气上涌,内息紊乱,又开始咳嗽起来。
“娘亲!”见到因为自己的言语的缘故,妇人又开始剧烈地咳嗽,少年连忙再次用手拍打妇人的后背,同时眼眶中有泪水涌出来。“途儿知错了。”
片刻后妇人终于理顺内息,她只是平静地说道:“没事了,途儿,快去休息吧。”
再三确认了妇人的身体状态之后,少年才放下心来,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慢慢地退出了妇人的房间。
“娘亲,那途儿先下去了。”
看着少年这般动作,妇人也是无奈,只是苦笑地摇了摇头,叹道:“唉,傻孩子。”接着妇人侧过身,吹熄了床头的那盏油灯的灯火,一时间墨色满了茅屋,只能听见屋外夜风中一片蝉声蛙鸣。
夜更深了,妇人的咳嗽声慢慢地平息了,从她的房间里开始传出了细微的鼾声。
在茅屋幽深的黑暗中,那个原本应在安睡着的少年正睁大着双眼,眼睛里闪耀着坚定的光芒。少年低声喃喃道:“娘亲你放心吧,途儿一定会把大夫请来的。”
少年轻轻地推动着他房间里的那扇破旧的木窗,因为过于的腐朽,即使少年只是用一点点力气慢慢地推动着,木窗还是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少年不由得朝着妇人所在的那个方向望去,还好,她似乎已经睡过去了,没有被这略微刺耳的噪声吵醒。
少年慢慢用手撑住窗台,悄无声息地翻了出去。少年有些讪讪,因为时候经常偷偷摸摸跑出来玩,现在再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也不觉得困难。再次在尖锐的“嘎吱”声中把木窗关好,少年最后看了一眼妇人的房间,转过身窜进了无边的夜色里。
少年名叫胡途,今年十二岁,妇人是他的娘亲。胡途的父亲早年进山砍柴的时候遇上了大虫,不幸遇难,从那时起胡途便和他的母亲相依为命,居住在云凡山下胡家村的茅屋里面。
此刻胡途正在无边夜色里穿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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