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刚刚只是有一点失去控制罢了。”凌霄温柔的拍打着毕方的肩膀，将身体的温暖过度给她，希望她能够安定下来。

    “我也觉得我没事，但我想不起来刚刚发生什么了。”毕方推开面前的凌霄，看着周围的尸体。“我也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只不过当时我是饿了。”

    毕方从地上爬了起来，那些尸体的灵在空中漂浮着，她想了许久，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些景象。

    有一年，游牧民族的牛群发瘟病的时候，那些牛成片成片的倒下去，那些人啊，会心疼的在山脚唱着祭祀的歌，哦，那个时候，好像还有个领唱的巫师。

    那歌怎么唱来着。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

    背后的凌霄又开始念起了经文。

    可是那空中漂浮着的灵，去没有受到丝毫感染。

    它们仍然漂浮在自己的尸体上，动物没有人来聪明，他们不会去思考自己究竟因何而来，也不会去思考自己究竟要去往哪，但他们仍然记得自己这短暂的一生。

    毕方打了下自己的脑袋。

    我这脑袋又在想些什么呢。

    “没用啊。”凌霄有点绝望的收回了手。

    叮咚！

    什么敲击乐器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两条蛇缓缓向着两人游来，在那些动物的尸体上面游走着，蛇上染上了腐尸。

    雨师妾手中拿着乌龟的壳相互敲击着。

    她的身形被夕阳拉长，覆盖在屋内动物尸体上。

    口中吟唱着未名的歌曲，那些歌曲从她的口中唱出，似乎夹杂着被历史封存多年的哀痛。

    这歌曲似乎没有歌词，只有那隐隐约约的调子，那调子在自己四周漂浮着，那些魂灵似乎变得安定下来了。

    “魂兮故兮。”毕方不由自主的念出了这四个字。

    啊，好像就是这样的调子，那些久远的记忆如同洪水一般呼啸而来。

    脚尖在地面上跳跃着，身子随着那调子舞蹈，火焰在她的脚下滋生。

    毕方每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火焰，而这火焰将会将这些尸体燃烧殆尽。

    四周都是烈焰，耳边是那动人的祭祀歌曲。

    她好像想起来了。

    在很多年以前，自己也曾是人类心中的崇拜的图腾，那个时候她是能够为她们带去温暖的火神，可是后来，他们拥有自己取火的能力之后，便不再需要自己，再后来，自己也开始吃人了。

    一曲毕，远处的雨师妾消失在门前。

    周围已经完全被火焰吞没。

    点点星光点在毕方的手指尖。

    “这是什么？”

    “这是灵，不愿离去的灵。”毕方摊开手掌，那灵便飞到了她的手掌心。“你为什么不愿意走。”

    “她哪里听得懂你的话？”凌霄叹了口气，不知道毕方现在在做什么。

    “它曾是五大创世神之一，能跟世间万物通话，包括灵。”人面鸮依靠在大门边，风吹起毕方额前的碎发。

    这世间真的变了，当年那个眼中唯留杀戮的毕方，现在眼中也有些许人间的冷暖了。

    “这么厉害啊，不过你刚刚为什么说曾是。”

    “时光荏苒，许多辉煌都已变成曾经，你们神界不也是这样的吗？”人面鸮站直身子。

    雨师妾手中停止敲打的动作，那两只蛇迅速游到雨师妾光洁的手臂上，盘旋好自己的身子。

    人面鸮跟雨师妾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

    凌霄转头看向毕方，她手中的灵已经消失了。

    “你把她送走了吗？”

    “没有，我收了它。”毕方的语气格外的平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