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件事情上倒是很上心。”
“算是漫长生命中的一点娱乐活动吧,而且撮合一对又一对的新人,能让我感到我还活着。”
“你一直都活着啊。”
景原笑着摸了摸夏的头,抬手收起了整整齐齐叠放在右边的大量书本。
“好了,接下来来组装书架吧。”
夏和景原一个是千年不死的旱魃,一个是筑基后期修士,两人合力之下,书架修得飞快,三下五除二就把散落一地的书架零件拼成了两个差不多能顶到天花板的巨大书架。
“这下房间总算不空了。”
拼装书架甚至连让景原出汗都做不到,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恐怕早就累得满头大汗了吧。
“史书我已经按照写作日期的顺序排好了,你直接塞进去就行。”
“我觉得我去买书架也没花多少时间啊。”
“其实挺久的,现在已经九点半了。”
“啊?”
他连忙从窗台探出脑袋,正好看见米勒先生把一楼的门关上,打了一辆马车打算回家。
已经这么晚了?
不过还好,放书并不是什么消耗体力的劳动,再加上夏已经给书分好了类。很快,一本本史书就整整齐齐地堆在了书架里。
书架的书本中,排在第一的就是《尚书》,而最后一本,则是大金编纂的《吴史》。
景原离开诸夏的时候,大金尚未覆灭,因此《金史》的编纂甚至没有开始,归藏法门收集的史籍中也就缺少了大金的史料。
这些书中,以《尚书》为最难,由于年代实在是过于久远,因此就算是单纯的阅读都难度极大,更别说这本《尚书》是两千多年前传下来的古善本了。
常年的法力浸润让帛书依旧保持着刚刚织出来的样子,洁白晶莹,字迹饱满,只是字都是用大篆写成,阅读起来相当吃力。
看了一会后,景原果断地将这本《尚书》塞回了书架,转而拿出《春秋》细细阅读起来。
《春秋》乃是古之圣人所写,在以前与《尚书》并列为五经之一,语言简练,全本不过一万八千字,但是在叙事上却一点不弱,而且几乎每句话都暗含褒贬。今人谓之“春秋笔法”,就是指的春秋这样不改变叙事,只依靠用词或语气上的变化对某件事情做出褒贬判断的手法,诸夏文人们可以说是用得一个比一个顺手。
不知不觉间,已是半夜。
景原惊呼一声不好,连忙放下手中史书,一番快速洗漱后钻进被窝开始呼呼大睡。
此后连续一个星期,景原一改常态,变得相当积极,而且开始时不时地展露一下自己在历史方面的造诣。
当然,除了从老道那听来的故事以外,其它的基本上都是从史书上看来的。
现在他已经看到了从三皇五帝一路记到两千多年前的《史记》了,由于编写的时间和归藏经第一次编纂的时间相近,他可以毫无障碍地阅读这本号称“史家之绝唱”的史书,并且发挥他记性好的特长,开始了现学现卖。
“你还懂历史?”
景原和西园寺一起漫步在街道上,一边探讨着战国史,当然,用的是默西亚语,中间掺杂着一大堆诸夏语的那种。
“当然懂,我的门派是诸夏现存最古老的门派,历史记载是很全的。”
“那给我讲讲,嗯城濮之战吧。”
“这是考验吗?”
“当然啦,要不然怎么知道你是装的还是真懂啊。”
“这简单,城濮之战呢,是因为晋国和楚国争夺霸权,彼时晋文公曾受楚国恩惠,发誓若打仗,必退避三舍以谢”
景原不急不缓地将城濮之战的全过程讲了一遍,最后还做了个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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