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的亲爹一路就要逃荒了,家里存粮能不能够吃,都不管他们死活了,就该知道那孩子主意多大。
而且,李秀说,她不是一开始就对春花不好的,是被春花的性子逼的。
因为以前给那孩子做好饭让吃,那孩子不吃,饿的前胸贴后背省干粮,省几日就偷跑到姥姥家,送给她亲娘。
饿的在外头,肚子咕咕叫,满村里都讲究她,后母啊,不慈,极恶,让她名声差到极点,转头她就在春花身上翻出了馊饽饽。饽饽宁可藏馊了都长绿毛了也不吃,日日惦记跑出去见亲娘。
那时候她就打骂春花,想着给那孩子的心打回来,让不准再见亲娘,让春花自个吃,还是不听,打都打不服。
马老太心想:也是,春花那孩子有了后母时已经十岁多了,人家亲娘又活着。或许在春花眼里,恨死了李秀。会想着,要不是你出现,我奶怎会赶走我亲娘?所以说,确实是养不熟。
李秀继续告诉马老太道:
几次下来,她再被村里人指指点点,心肠就硬了。
让她心肠变得更硬的是,春花不仅给亲娘惦记时不时送吃的,还总偷摸和耳根子软的赵富贵念叨亲娘的好,亲娘在姥姥家过的有多不好,总抹眼泪,总吃不饱饭,日日干活。
那死丫头和赵富贵背地里嘀咕一次,赵富贵就会连着几日看她眼神不对,总是躲躲闪闪。
“大娘,我一路逃,拼着一口气逃到了你们那里,好不容易才有了家。
是,宝子他爹是没本事,但是他再没本事,在我眼里,他不打骂我,啥事也听我的,我就觉得这个家,我豁出命也得守住。
更何况还生了我儿。
从生了我宝子后,我儿就是我的命。家和我儿,是我拼死也要护住的。
所以春花这么搅合,你说我会不会恨她?”
李秀抹掉眼泪,她没问让马老太换位思考,换成马老太会不会容这样养不熟的白眼狼。
而是再一次重复:“我不怕别人背地里讲究,我宁可被人讲究一辈子,我也不想养敢毁了我家的小白眼狼。这就是我为么当初往死里打她,在见到石灰后,我那股火压都压不住,恨不得山里虎豹给她啃了的原因。”
说到这,李秀瘫坐在地,声量小得不能再小,“可我没想到宝子他爹却……”
她要是知道,宁可养那个白眼狼了,毁的肠子都青了。
她怎么就忘了,赵富贵那人,窝窝囔囔,耳根子极软,容易听几句劝,就没了主意,能干出来下山去寻春花的事。
怨谁,到底该怨谁?
“你起来吧。”马老太发现李秀眼神都没了聚焦,说道。
李秀被马老太这么一叫,晃过了神,急忙晃了晃脑袋。
她这半辈子经历只教会了她一点,向前看,要是总向后看,她压根活不到现在。
“大娘,过去的,就是这样。
人都说,一家不知一家事,关上门过日子,谁又知道谁家到底咋回事?我把我的底都告诉你,说一句谎,天打雷劈。
大娘,我今日跪在这,就是想求您,带我一个。
求您了。
我想学做点心。我一定会拼了命的干。
我也懂,您那烤炉房门为么锁上,那是手艺,一辈子的吃饭手艺,轻易不会教人,更何况是我。
可我,还是厚着脸皮跪在这了。开口还求得是想做点心。
但我不是贪心,真的。
是俺家有个宝子,他就剩我这个娘了。
他还小,离不得人,两岁正是不省心的时候,他要是跑跑跳跳没看住,也?也没人会细心帮俺瞅一眼娃的。
所以我走不得,不能出去,也就没厚脸皮求大娘带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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