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怅然若失。
她们也想有私房钱,钱多到,让儿媳妇们会主动绕着她们转悠,真心诚意盼着她们多活几年,好多挣几年好钱。
将来,就算有闭眼那天,估么家里人也能哭得很是真心,因为能挣钱的她们死了,摇钱树倒了,存钱匣子成棺材板子了,可不就得哭。
小娃子们今儿却觉得过年了,反正他们过得是糊涂日子,就是过年了。
“过年了过年了,过、年、啦!”
宋金宝带头领着一堆小娃娃,手拉手围成圈,满院子里嚷嚷,扯摔了好几个小娃子。
小娃子们摔倒,也在雪地上傻乐。
乐的嘎嘎的,可捧金宝哥哥场了,瞅这样一个个已经玩疯,今晚都得兴奋大劲尿炕。
宋福喜实在是忍了又忍,从熬猪油开始,吃了油渣子,他儿子就像要疯似的。
对着又蹦又跳的宋金宝,上去就是一脚,笑骂道:“过什么年,胡说八道,一吃好的就臭美没够。”
钱米寿看到金宝哥哥不是好得瑟,又挨揍了,他靠在姑父怀里,一边咬着姑父手里的馅饼,一边笑眯了眼。
他刚才就觉得,金宝哥哥离挨揍不远了,已经在心里帮哥哥倒计时了。
“好吃不?”宋福生问怀里的米寿。
这孩子,今儿非不让佩英喂饭,也不和茯苓那些姐姐们一起吃,更不和那些娃子们扯圈玩,非要钻他怀里吃,就像他饭碗里的汤能更好喝似的。
吹了吹碗里的猪血汤,“张嘴。”
钱米寿刺溜了一口热汤,喝完表达欢喜,先扭头四处瞧瞧,发现大伙都在呼噜噜喝汤吃馅饼,连忙用油乎乎的小嘴,嗖的一下凑上前,吧唧一口,亲了宋福生一脸油:“好好喝呦,姑父要多多吃。”
会撒娇了还。
撒起娇来,比小丫头片子还招人稀罕。
宋福生用额头和孩子顶了顶,心里十分受用,嘴上却笑骂道:咋还娘们上了,来,把这个戴上。
“这是么?”
“野猪牙,带上就有男人味了。”
“姑父,男人味是什么味呀?”
“是一种很特别的味道,有了那味儿,好找对象。”
“对象是么?”
“对象就是媳妇。”
然后宋福生就一边搂着米寿吃饭,一边小声胡说八道,告诉小娃:
你看,过去,咱的老祖宗找媳妇,都会将打猎得来的兽皮,围在身上。
越是厉害猛兽的皮,越要围上,将野兽牙齿也插在头上,插的越多越好。
晓得为么嘛,就是在告诉那些女的,你看看我,多厉害,多有男人味。
我头上的这颗牙,这是老虎的,耳朵别的是野狼的,脖子上拴的链子是狮子牙,你跟了我,不会被野兽叼走,我能打得过,你当我媳妇,还能吃香喝辣。
明白不?有力量,啥也不怕,这就叫有男人味。
钱米寿小手推开野猪牙,一脸嫌弃:“那我不要这个,赶明我要把狼王牙插帽子上。这个姑父留着吧。”
宋福生心想:五岁看到老,你小子还挺争强好胜。
这顿热热闹闹的饭,吃的小孩子们像过大年,吃的宋富贵竟眼睛红红,据说还偷摸抱着饭碗,蹲旮旯抹过眼泪,一边吃一边说,就是这个味,就是这个味。
其实能啥味。
猪血汤里、火爆肚丝,很多调料都没有,连盐都不敢多放,能好吃到哪里去。
就是馅饼,也是萝卜多,肉少,孩子们自欺欺人喊着,油滋滋的。
哪有油滋滋。
估计富贵人家听说后,小姐少爷们都会当乐子听。
所以,宋福生没空再搂着米寿,说说笑笑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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