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虎家在东城，靠近东城墙的附近；所谓的东城也只是老百姓的叫法，巴掌大的地方在行政上并没有这样的分区，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为了方便分辨方位。

    这座小城的东城c南城住的大都是普通老百姓，工人居多，而且大都是离退休的工人，自从那一批跟不上时代步伐的国字号企业倒闭之后，这帮人就只能靠着每月千儿八百的退休金生活，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倒也活的乐呵。

    马小虎的父母并非是离退休人员，虽然他们曾经也是厂子里的正式员工，但当年为了生下马小虎的妹妹，双双被各自的厂子辞退，并未有任何的补偿或退休金。

    为了养活两个年幼的孩子，也为了生活，马小虎的父亲开起了出租车，母亲则是在居住楼的一楼租下邻居的房子开了间棋牌室。

    所谓棋牌室只是招牌，其实就是麻将室，免费供应茶水，兼顾着卖一些香烟啤酒还有小吃零食之类的，靠着收取人头费过活。

    别人家过年都是忙着置办年货c炸制各种过年的糕点之类的，马小虎家却是全家上阵伺候牌局；毕竟过年了，很多人都闲暇了下来，没事的都愿意过来搓几桌麻将，令马小虎全家忙得不亦乐乎；当然也很开心，因为来人越多越能挣钱嘛。

    马小虎拎着茶壶在各个房间服务了一圈儿，该续水的续水，该倒烟灰缸的倒烟灰缸，一圈儿下来已经是头昏脑涨，被屋内浓重的烟雾熏得喘不上气，撂下茶壶就跑到大街上呼吸新鲜空气去了。

    说来也是奇怪，马小虎没事儿了也抽烟，这也是小时候在棋牌室里被那帮大人们逗出来的，可是他却闻不得别人的烟味，甚至是很厌恶别人在他面前抽烟。

    可能是他小时候闻的太多了吧。

    小时候的马小虎一放学就一头钻进棋牌室里不肯出来，嘴上说着是帮助母亲干活，其实是为了逃避写作业；加上偶尔能在地上捡到不知谁不见了的硬币，他就揣进自己腰包，然后跑去游戏厅打游戏。

    可以说马小虎从小就不算是一个好学生。

    而且，别的同学的父母都是正式职工，捧着铁饭碗，而自己的父母则是做小生意的，他一直感觉是低人一等似的，所以也就造就了他稍微内向的性格。

    腊月二十九了。

    城市角落各处响起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应该是各家下饺子了吧，虽然不过才下午三四点钟，还是有很多习惯早吃的；因为是小城，还保留着一些老的习俗，下锅饺子放鞭炮，祈求来年家庭和美，事业一帆风顺。

    马小虎真的不想再进棋牌室了。

    小秋已经连着两天打电话叫他过去开门冲奶茶喝了，然后是两个人坐在静谧的店里闲聊说话和发呆；却不知今天为何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马小虎倒也不是非得想见小秋，只不过是在棋牌室里待着实在是难熬，真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跑去跟小秋闲聊也比在棋牌室待着轻松。

    大家都在忙，想来今天小秋家也是在忙着赶制年货吧。

    门开了，马小虎的妹妹马小燕从屋里探出头来，冲马小虎喊道：“哥！你干嘛呢？没茶叶了，你上楼拿一包下来。”

    马小虎家就住在棋牌室的二楼，但门洞却开在旁边胡同里边，要上楼还要从屋外绕过去。

    其实棋牌室这户人家如此开门也是私自改建，算是违法，但小城里人际关系复杂，人情大于天，互相间都能扯上关系，所以也没人愿意管。

    马小虎正要往家里走，接着却是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暗暗期待能是小秋，好像自己有点习惯了她的纠缠，像赖皮狗一样的围着自己转悠，一天不见还真有点想得慌；不对，也不是想得慌，而是有点不自在，会不经意间想起她，也不知她正在干什么。

    坏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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