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虎感受到索馨月发了烧,一下子慌了神,乱了分寸,心里只剩下了焦急和无措,正热潮澎湃的欲火也随之瞬间熄灭,就像是燃烧正旺的炉火被喷吐了灭火剂,滋啦一声,只剩下一股青烟。
怎么办?要不要给她买点药回来?
可是我听说喝了酒不能吃药呢。
是先给索馨月退烧还是先给自己退烧,马小虎无奈之下只得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还是先搞定索馨月的发烧吧。
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马小虎也算是酒壮怂人胆,本想着借着一点酒劲欲行那不轨之事,此时却是在惊吓之下,那点酒劲一下子变成了额头的冷汗,头脑也彻底清醒了过来。
马小虎慌的原地团团转,却又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应对;而索馨月还是躺在床上紧蹙着眉头,表情难过,时不时的哼唧呻吟两声,身子也像出水的鱼,不时挣扎一通,又归于平静。
不能吃药,当然也不能打针,看来只能用传统的方式,物理降温。
“难受吗?”马小虎跪倒在床边,俯下身子,探着脑袋到索馨月的耳侧轻声询问。
“嗯~呵~”索馨月喘着粗气发出两个简单的单音节词语,虽不甚清晰,显然是还有一些意识,只是她脸上露出的那一丝古怪表情是什么意思?
“这下知道了吧,喝多了也难受,下次还喝不喝了?”马小虎虽然不忍责备,但还是忍不住唠叨两句,毕竟是有些心疼。
“呵~”或者是“喝~”索馨月脸上生硬的挤出一丝像笑又难看的笑的表情,呻吟中又发出一个单音节,身子跟着抖动了一下,想来是想要表态,奈何醉酒,控制不了动作。
“都这样了,还想着喝呢?咦?你怎么还跟我对上话了?看来是没喝多呀!”马小虎诧异的反问,然后心里咯噔一下,如果她的意识还是清醒,那刚才自己做的那些羞羞的动作不是都被她发现了吗?心里觉得一阵羞愧,好像被人窥破了内心想法,只想赶紧逃开:“行了,你发烧了,乖乖躺着好好休息,我给你弄盆温水来擦一擦。”说着连忙起身,好像也许离她的身体远一点,她就无法再感受到他内心的“龌龊”想法。
“不要走”索馨月奋起力气,一把抓握住马小虎放在床边的手,睫毛微微颤抖着,清晰而艰难的说出话来,语气中却又满是哀求,显得痛苦至极。
马小虎身势刚动,耳听得索馨月的言语,又被突然抓住手指,不由得心里一惊,且喜且酸;喜的是,她在醉酒迷蒙之下不舍自己的离开,酸的是,也许她真正想要的不是自己。
不管怎样,有好过没有,做好过不做,就算是被错认,就算是替代品,心里好歹也有一丝慰藉。
马小虎心里一软,又是一阵心疼,只得乖乖沉下身姿,再次俯身到床边,两手相牵,犹犹豫豫,小心翼翼的抬起右手,最后一狠心,将手掌轻轻的放在她的脸颊,轻柔的抚摸了几下,给她安慰,告诉她自己在这儿,看着她,陪着她,守护着她。
只是手心里潮乎乎的是什么?
马小虎定睛一看,却发现索馨月清泪汩汩,已经是流满了脸颊,脸上却带着满意的笑,一双紧闭的眼睛好像也笑的弯弯。
也许醉酒后的幻想里,她和他终于相拥了吧。
一瞬间,马小虎有些后悔,后悔昨天为什么答应跟她一起来。
也许,如果没有自己的陪伴,索馨月就会放弃这次旅程,她也不会亲历这场灾难,感受梦想与现实的厮杀,亲历爱人弃她而不顾的绝望,痛不欲生,如丧考妣。
可是他没有想到,就算没有他的陪同,就算索馨月放弃了这次旅程,并不代表索馨月听到陈金辉下达的最后通牒就不会伤心,就不会流泪,就不会悲痛,只是他自己没有亲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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