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午后，天空阴霾着。

    天气寒冷，凌风阵阵，刮过光秃秃的树木和低矮的楼群以及其间的小巷，在不可言明处响起长长的呼啸声。

    柏油马路上，车辆稀疏，就算偶尔开过几辆，也是速度飞快，显得急不可耐，根本不愿在这鬼天气中多停留片刻；人行步道，路人更是稀少，半天路过一人，上下裹得严实，弓着腰身，在寒风中奋力前行，步履匆匆，无暇他顾，更是不可能走进马小虎的小店里进行消费。

    根据天气预报的报道，今晚将会降落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看眼前这情形，估计也会很快到来。

    马小虎慵懒的坐在暖烘烘的店内，独自坐在收银台后的高脚凳上，从乌云刚从北天方向涌上来的那一刻便没再挪动半步，只见他双臂平放在吧台，又将下巴放在双臂间，百无聊赖的看着外边的景象。

    虽然店里的暖气正在呼呼的冒着热气，但是眼见店外如此恶劣的情形，还是令他感觉心惊胆颤。

    “唉～”

    马小虎瞄了一眼小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轻轻叹息一声，然后直勾勾的看着她，期待她能有所回应。

    “怎么了？”

    店员小美坐在不远处的卡座沙发上，身子一动没动，只是上下翻了翻眼皮表示自己已经听到，然后轻轻吸了口气，过了几秒钟后才心不在焉的随口问了一句。

    “哎～生意一天不如一天，闹心！”

    马小虎又叹了一口气，并抬手揉搓了一番麻木的脸颊说道。

    “哦～我迷糊一会儿，有客人来就喊我。”小美无动于衷，轻描淡写的回应，同时将本来坐着的身体扭转，靠在沙发椅背与墙壁的夹角中间，双脚抬起放在沙发的邻侧，保持一个很舒服的c并且可以小憩一会的姿势。

    马小虎一愣，没想到小美会如此态度，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见她已经闭上了双眼c并砸了砸嘴巴，只得硬生生将已经到舌根处的字句吞咽了下去。

    这丫头，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真是令人想要发火。

    去年，时间比现在稍早一些，十一月末的时候，马小虎光荣的离开服役了五年的连队，复员回到家乡这座小城。

    小城很小。

    记得上初中的时候，半夜车少人稀，马小虎等一帮孩子会骑自行车来场比赛。从南边的安定门骑至北边的学成门，一路狂飙，遇到红灯也不做停留，全程十一分钟零八秒。听说后来有学弟骑变速赛车跑进了十分钟以内，因为没有权威记录，具体真假也不得而知。

    小城很老。

    好像被时光遗忘，虽然五年过去，当马小虎归来，眼见周遭的一切还是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一样的脏兮兮的柏油路面；一样弯弯曲曲，杂乱无章的胡同；一样的光鲜门面，后面是破旧的灰砖灰瓦的低矮房子。

    这一切对马小虎来说既熟悉又陌生，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就像是南柯一梦。

    马小虎的父母通过拐七拐八的人际关系，在市内最豪华的c有着三层高楼的宋韵酒家宴请有关人士，这样才使得他被安排到了市里的龙头企业，位于南郊的啤酒厂保卫科工作，过完春节可以直接上班。

    其实当时是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啤酒厂，另一个则是北郊的专科大学。

    当然了，两个选择都是做保卫工作，也就是俗称的保安。

    马小虎之所以最后选择了啤酒厂，是因为他自以为以后可以喝到免费啤酒。

    结果是他想得太多，想喝啤酒还是得自己去商店购买。

    至于他的工作，说好听点是保卫科，但本质上就是看大门的。

    马小虎所在的保卫科，一个班组五个人，一个门哨，其他四个在厂区四处溜达。因为他是新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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