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身高大健壮的小伙子走进十一连,东张西望,像在自己的家里寻找什么东西。
不少工人远远站着观望,有些人尽量避开陌生人,生怕沾惹麻烦。
李连长反剪双手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责备道:“大天白日的又喊球个啥?一个个喊上瘾了!”
鲁希玉委屈地说:“你忘了吗?你派我站岗放哨,有急事就让喊叫。”
李连长骂道:“你脑子里进水了?我是说夜里出了事喊,谁叫你大天白日乱喊!”
鲁希玉滴咕道:“我是急糊涂了,那能想那么多。”
李连长回言:“领工资奖金时怎么不糊涂?你喊叫啥?”
鲁希玉指着食堂说:“三个不明身份的人。”
“不明身份?”李连长觉得意外,边往食堂走边问,“他们难道要杀人放火。”
“那到不会。”鲁希玉低声道。
“他们打你骂你了。”李连长明显的不高兴。
“没有。”鲁希玉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李连长骂道:“那你大天白日喊球个啥!嫌十一连还不乱怎么的。”他之所以敢骂对方,因为他是电工,这是好工作,一般人干不上。
这三个青年都是娘咱村的,其中一个是扎帝,另两个是乌麻和古素。他们坐在食堂方桌前的凳子上,旁若无人,大吃大喝。
李连长走到食堂窗口,往里看了几眼,表面沉着冷静。心里却纳闷,十一连在这里快十年了,本地人还是首次闯入。他咕哝道:“好啊,我们没去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到找上门了。”
陈会计赶来了,自言自语:“真是怪事,他们从哪来的?”
李连长认定食堂被盗是这些人所为,愤然道:“胆子也太大了,偷上瘾了,是不是想侦察好了再偷。”
三个青年吃好喝好,从食堂走出来。他们神态傲慢,面目冷酷无情,如入无人之境。
三个青年站在一起说着娘咱族话,不时朝围观的工人瞟上一眼。
李连长问一个藏族工人:“他们说什么?”
“我听不懂这里的话。”
李连长不大相信:“听不懂?你们不都是藏族吗?难道全都听不懂?”
另外几个藏族工人都说听不懂。
“这怎么可能呢,”李连长惊奇了,“难道这里还有别的少数民族?”
陈会计道:“不可能吧,从没听说过。”
李连长问几个藏族工人:“他们说的是藏话还是外国话?”
藏族工人们被连长的话搞糊涂了,或者说问愣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扎帝和另两个青年说的是娘咱族的语言。他们也会说汉话,只不过本族人在一起说本族话。
“这么说他们是国外派来的特务?还是潜伏多年的特务?”李连长曾经在这一带参加过搜捕特务的行动,多少年来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此时忍不住信口开河。
“他们肯定是本地人,怎么会当特务呢?这么边远,又不在边境。”
“本地人就不会当特务?”李连长也没有好声气“,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只要有钱那里去不了,听说坐飞机绕地球一圈只要十几个小时。”他让藏族工人与两位来客交谈。
有人说:“说也是白说,这里的的藏话是独有的,和其它地方的藏话不相通。”
李连长惊奇地说:“不可能吧,总有相通的地方。”
“一点都不通,我早就和这里人交谈过,他们也是这么说。别说外县,就是一个县藏话也不全通,县城一带的藏话和腊子口的藏话十句里只通一两句。”
李连长大惊小怪地嚷了起来:“嗬,迭部,不简单哪,怪不得山水这么好,和其它地方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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