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冬猝不及防,一下子扑在她身上,这要是平时,他的欲望会强烈地喷发出来,不排山倒海一番是不罢休的。而现在他的心情不好,又加白四月花的到来加重心理负担,他那还有那个心境,换一句话说,他不敢和她加深关系,急于摆脱她才是上上策。他要挣脱她的纠缠,把她的胳膊摆脱了,却无法摆脱她的手。她的一只手紧紧扯住他的衣角。
阮冬近似崩溃,恨不得两拳把她击昏,然后自己扬长而去。
就在俩人难解难分时,传来阮母的声音:“冬娃,你来一下!”
白四月花这才松开手,甜甜的声音:“快去快回。”
阮冬往堂屋走去,低头思忖着母亲喊自己何事。走进堂屋,一眼看见父亲坐在太师椅上,阴沉着脸,一个劲地吸着旱烟锅,望也不望儿子一眼。
阮冬垂着双手站在父亲的侧面,心里惴惴不安。
“娃,你就能得很,把城里人领到屋里。”父亲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严厉。
“不是我领来的,是她自己找来的。”儿子低着头说。
“那还不是一样的。她咋不到别人家去?”
“她是我的同学。”
“同学那也男女有别,能随便来往吗?”父亲气得把烟锅在方桌上磕了磕,语气加重,“赶快把她打发走!”
儿子知道今晚不可能打发走,又不敢说,只是沉默不语。
“你哑巴了?”父亲冷冷地问。
儿子慌不择语:“她走累了,走不回去,天又黑。”
“那她要咋的。”
“就在家里住上一晚上。”儿子低声回答。
父亲用烟锅指点着儿子,生气地问:“睡在哪?睡在你屋里?”
“让她和我妈睡在一起。”儿子低声解释。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意思却是明朗的,父亲到大儿子家去睡一晚上。
父亲气得旱烟锅顾不上吸,说:“你到村里听听去,全村人都在说你,还让她住一夜,全村人咋说,你丈人家咋想?”
“那也不能把她赶出去。”儿子苦丧着脸说。
父亲一时气恼,脱口而出:“你就把她赶出去。”
儿子懵了,这怎么可能,又不知如何回话。
母亲给儿子解围:“赶出去是不成的。”
父亲一时气糊涂了,没有想到厉害关系:“有啥不成的?”
“她的娘家你还不亮清吗?”母亲点到为止。
父亲这才回到现实,头脑稍冷静了,想到赶走白四月花的厉害关系。
白家在沙井村也是大户人家,还有人在城里当官,也就是说,沙井村是白家人的天下,有权有势,一般人是惹不起的。进一步说,沙井村距乡政府近,林畔村人去乡政府或到外地去要经过沙井村,而沙井村的人一般不走动林畔村。
父亲想到既不敢得罪本村的柏家,又不敢得罪沙井村的白家,觉得活人真难,过来过去都是儿子的错,要是他早答应结了婚,那来的这桩麻烦事。他真想起身踢儿子几脚,又一想打儿子也不起作用。
妻子看出丈夫的为难,宽慰道:“让她住上一夜,好好打发走。我们一年四季要在她娘家门上过,得罪不起。”
“唉,”父亲深深地叹口气,无奈地对儿子说,“那就明早打发她走。”
儿子松了口气,说:“那也要吃了早饭走。”意思是让父亲别回来早了。
父亲气哼哼地走出堂屋,出了大门。
阮冬这才坐在太师椅,觉得全身困倦,坐不直身子,头伏在方桌上,想到事情的前因后果,想到活人的艰难,想到自己因帅气惹的这麻烦,头疼欲裂,真想奔向悬崖纵身跳下去。
“阿婆。”一声童音在院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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