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气息越来越浓了,满山遍野的冰雪逐渐融化,河水渐渐大了,朝阳的地面冒出葱绿的小草,崖头岩丛,一簇一片的报春花盛开了,鸟儿的歌声越加婉啭动听。
貂婵眼看要坐月子,在人面前不走动了,每天活动的范围在闺房的房前房后,最远就到花园走走,那也是隔三间五去,还要尽量避着别人。
牡丹盛开的时候,貂婵天天去花园。她最爱牡丹,重要还是自己名字的缘故,当然,牡丹的雍荣华贵,美丽夺目,让她百般迷恋。
这一天注定不平常。由于过份思念丈夫,貂婵胸闷心急,早晨去了花园,下午还去。好在天是阴沉沉的,不怕阳光幅射。
临洮大户家的女儿都知道保护皮肤,知道地处高原,阳光强烈,如不保护,脸颊就红红的。临洮穷人家的女儿要下地干活,风吹日晒,脸颊大都是红红的。只有那些大户的女儿皮肤白净细嫩,有的女儿的脸颊只是淡淡的红,似红非红,看上去别有一番美。貂婵就具备这种美。
貂婵为了不引人注目,早先让丫环在假山旁安放了椅子,这里僻静,一般人不来。她多的时间坐着,走动只限假山周边。
鲜艳的牡丹驱散了阮冬的身影,融化了貂婵胸中的忧伤。她的心情好了起来,吩咐丫环去提一壶黄酒,带几样小菜来。
貂婵夹了几筷子小菜,喝了几盅黄酒,头觉得晕乎乎的。她静静坐着,好像牡丹的芬芳把她熏晕了,她微微闭着眼睛,似睡非睡。
忽然,传来说话声,不是丫环的声音,是谁昵?貂婵不由睁开眼睛,似乎听出传来的话和自己有关;“世上男人都把儿子看得珍贵,只有这个老东西和人不一样,把那个尕女儿好在心上。”这是三夫人的声音。
“我们再不好也给他任藏家养了儿子。女儿再好迟早也是外人。”这是二夫人的声音。
“老东西一不高兴就说要把我俩赶到娘家,求本事大得很,他还不死了?他死了还不是我儿子当家!哦,新姐,你别见怪,你儿子也当家。”这是三夫人生气的声音。临洮人称嫂子为“新姐”。
“那时就要分开过了。”这是二夫人比较厚道的声音,“世上没有弟兄们在一起过日子的。”
“到那时候,老娼妇狂妄不起来了,看她怎么办。”她说的老娼妇指大夫人。
“这把她难不住,老爷会给她留家产,吃穿不愁。”二夫人声音不高,显然对大夫人没有太大的气。
“那又能怎样,一个人像鬼一样活着,除了丫环,谁和她多说几句话,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死了就叫三个女婿送葬。哦,她命不好,也就是两个女婿,看来尕娼妇这辈子嫁不出去,任藏家族的人叫这个尕娼妇连累了。”
“人人都说她长得好,到头来命怎么这么苦。”二夫人叹息道。
“我没听别人夸她长得好,只听着那个老娼妇夸她的女儿。”
二夫人和三夫人没看见花园里有人,慢慢地走着说着。二夫人原本善良,可在三夫人的影响下,在老爷把貂婵看得比儿子贵重的情况下,她的心态就多少随了三夫人,再加俩人身份相同,同病相怜,自然就走到一起。
尽管如此,二夫人还是听不惯三夫人的话,不得不提醒道:“这话千万再不敢说,要是打进老爷的耳朵,天就塌了。”
三夫人撇撇嘴,不大高兴地说:“我只是给你说说,给外人怎么敢说呢。你总不会在老东西面前告我状?”
“我是那种人吗?告状对我有啥好处。”“那到也是。”“貂婵真的就不知道这事?”“没人给她说,她咋会知道?”“还是瞒住好,让她把娃顺利生下来。”
“瞒过初一瞒不过十五。迟早的事。”三夫人幸灾乐祸的声调。
“唉,貂婵也可怜,摊上这么的事,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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