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个村子已经和他毫无瓜葛。在他被送上刑架的那一刻,那些曾经在他心里如亲人一般的村民们已经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他不再奢望村名用怜爱的眼神看他,也不再奢望能回到村子中和曾经的小伙伴一起玩耍。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一般,连主都在他身上种下了诅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村民们用“壁虎”来形容他,大概是因为他能像壁虎一样把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遗弃然后再长出新的来吧。
唱诗人还为此写了一首歌谣,流传到街头巷尾,村子里几乎所有的小孩都会聚在一起唱着这首歌谣。
不过,无论村民们如何议论小唐笛,他都不再在意了。他只是日复一日地在村子边上徘徊,一边看着昔日无比怀念的村子,一边恐惧着行刑那天村民们那恐怖的表情。
多年后,村民们发现,在村子周围再也没有出现过小唐笛的身影。不知道他是被树林里的狼吃掉了还是饿死在森林深处的某个角落。
四年后,1962年,卢森堡开始缉捕幽灵集团的第五个年头。
被地下称为黑爵士的幽灵集团头目在法国警察局档案里依旧只是一些零零碎碎的资料,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具体的行踪。和他建立的“gh一st”一样,如同一个幽灵若影若现c捉摸不定。和黑爵士交易,只能通过唯一能代表他的人,唐笛。
这只是流传在北欧各国警方的一个传说,事实是否如传说那般玄乎没人说得准,毕竟负责侦办幽灵组织的案件早已不是底层警员的责任。历年来,北欧大多数幽灵集团表露行迹的国家为了将黑爵士和他的幽灵集团绳之以法,尝试过各种办法。通缉c卧底c围捕等等明的c暗的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然而黑爵士依旧逍遥法外,甚至经常露面的唐笛都未曾被警方抓捕过一次。
一般公民都不太了解这个组织,甚至听都没听说过,若是提起,人家不定觉得这个组织的名字更像是三流小说家起的恶俗名呢。
即使是这样,幽灵集团仍然是令各国警方头疼甚至恐惧的一个名字。
“回老家了”,唐笛这样想着。虽然在他心里早已不再承认这个曾经唾弃他的城市是他的家,但一旦到了这个地方,竟然又不自觉地想起以前的往事,无论是那些开心的时光还是令他夜不能寐的伤心时光。
黑爵士让唐笛回到卢森堡替他结算一笔交易,算是给他放了个假。
唐笛呼吸着那个村子的空气,却始终不和村里的任何一个人相认,因为,他知道,在村民们心里,“唐笛”这个名字,已经和“怪物”划上了等号。
他一个人来到村子的酒馆中点了一杯啤酒坐在角落。看着年迈的酒馆老板,想起小时候,经常和伙伴来酒馆捣乱,老板从来不生气,只是给了些吃的喝的打发他到别处去,时常饿着没饭吃了,酒馆老板也会让唐笛蹭点吃的。
想起这些,唐笛视线有些模糊。他赶紧闭上眼睛,闷了一口酒。
“唉,我说这位先生,外地来的吧?”唐笛睁开眼睛,是个老熟人——那个经常酗酒的铁匠。
“先生是路过还是办事啊?”铁匠自来熟地把酒杯放在唐笛面前,自顾地坐在了唐笛对面。
“嗯,办事。”唐笛变换了声音,防止铁匠认出来。
不知是唐笛声音确实变化到认不出来了还是铁匠喝得有些醉意,总之铁匠没有认出唐笛来,反而神秘地凑过来对唐笛说:“不瞒您说,先生,我们这个村子上可有很多神奇的事情。”
“哦?”唐笛假装很好奇。
“我们村子上,在四年前,出现过一个怪物!”
“怪物?”
“没错,怪物,长得跟壁虎似得,还嗜吃人肉c喝人血呢!”铁匠说着,面目狰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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