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去计较这些。”
“墨儿,你的病”
“大夫说是落水后又引发了身体里的一些病症,内里亏损得厉害,很难补回来。”沈樱墨没有上演怕死那般的嚎啕大哭,仅仅揩了眼角的泪,有种看淡了世事又有些不舍的感觉。
“落水?怎么回事?”
“半月前不心失足掉进了湖里,非但加重了体虚,也伤了脑子,失了记忆。不过现在已经记起来许多了。”
“还伤了脑子,竟如此严重。墨儿放心,爹会给你请京城最好的大夫来。”
“墨儿多谢父亲的一番心意,不过父亲不必费心了,春夏这丫鬟前前后后给我请了五六个大夫,个个都说体亏难补,就算喝着药汤子,最多也不过一年的命了。”
屋里光线暗了下来,沈樱墨脸色本就苍白,此时整个人更显得虚弱。
沈江阔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只能听天由命了。”
“父亲不必为我忧心,人各有命,都是上天定好的,女儿的命便是如此。”沈樱墨顿了顿,又道:“不过,女儿想请求父亲一件事。”
“墨儿尽管说。”
“剩下这一年里,女儿想出府,去宁安寺礼佛,换个心境,以免死后心里还存着怨念。出了府,女儿便不再回来了,死后就让寺里的师父把我烧成灰,洒在江河里。以后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还请父亲不要生气。”
沈江阔听了道:“墨儿这是还在怨恨父亲吗?”
“并非如此,只是怨恨命运不公,想礼佛静心。”
“好,随你去吧。”
“多谢父亲成全。”
“姐,晚膳好了。”春夏端着食案走进来,脸上露出惊讶之色,看着像是对丞相在这感到吃惊,忙放下食案行礼,“老爷。”
新晋演员春夏登场了。
沈江阔的注意力全在那食案上,上面只有两样东西,一盘毫无油水的青菜,一碗稀粥。
“你们姐平时就吃这个吗?”
“这算好的了,有些时候只有米汤喝。”春夏已经懂了姐的意思,撒起谎来也毫不含糊。
“若我记得清楚,府里庶姐每月都有五两例银。”沈江阔道。
春夏都要哭出来了,“哪有五两啊,账房说闻秋院人少,每月就只给一两。可姐身子弱,一不心就感了风寒,光买药就要花不少钱,哪里还够吃穿用度啊。”
“晴儿”沈江阔面露不满,府里的中馈是由云晴管着的,他得回去问个清楚。
“墨儿,我让陈管家拿来的药材都是极好的补药,你先用着,到明日你便搬去芷兰院。”
沈樱墨拒绝道:“后日我便动身去宁安寺,就不白白占着一个院子了。”
沈江阔点点头,“也好。”
待沈江阔走后,沈樱墨朝春夏竖了个大拇指,“丫头演得不错。”
“多谢姐夸奖,不过,姐,去宁安寺是怎么回事啊?”春夏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姐告诉过她,演这出戏是为了在府里做回堂堂正正的大姐,怎么如今又要出府了呢。
“在府里一点都不自在,还不如出府。到时在京城买个院子,我们住着多舒服。”
“啊?姐,我们不去宁安寺啊?”
“你是不是傻,去宁安寺不过是我脱离相府的一个借口。”
春夏胆,害怕道:“这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啊?”
“丫头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天塌下来我顶着。不过,若你不愿意和我走,也可以留在这,或者我将卖身契给你,你出府重新找个人家。”
“不,奴婢不要留在府里,也不要卖身契,奴婢要跟着姐,天塌下来,奴婢帮姐一起顶着。”姐对自己这么好,自己无论如何也要跟着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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