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株叶子金黄的白桦树,拖拉机在地里奔驰着,一户户人家的青瓦屋顶,也叫朝阳染成了金色。
这就是聂家庄啊,难道说,男人年青的时候,真的就生活在这儿,与她只隔着一条河?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站住。”忽而,原野上跑来个大约五六岁的孩子,从陈丽娜身边冲过去,扑到地上就把两个正扭打在一起的孩子给拧开了:“聂小强,谁叫你打我家三蛋的?”
陈丽娜顿时眼前一亮,就走了过去:“卫聂卫民?”
那气鼓鼓的小男孩护着个约莫两三岁的小家伙,背后还挡着个约莫四岁左右的,虽才不过五六岁,却是一脸刺头青的不驯,一脸戒备的望着陈丽娜。
陈丽娜顿时就笑了:这不是聂卫民嘛,聂博钊的大小子。
不过,等她嫁给聂博钊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她只看过几张这孩子的照片而已。
没错,她那男人,比她大着十岁,在遇到她之前,早就结过一次婚,可惜妻子死了,留下三个儿子来。
要说这仨儿子,原本该是一个比一个更成材的,只可惜,十年浩劫,又加教育不当,全成了社会的大害虫。
而她回来了,她居然回来了。
那这一回,她是不是可以早点遇到聂博钊,再嫁给他,与他一起和和美美,把失去的这十五年,给补回来?
居然是一辆吉普少年,轮胎特意改装过,是雪地胎,带拴着防滑琏,前脸也不知道怎么碰的,碰的烂兮兮的,但是车是真好车,在这马路上除了马,还涌着牛和骆驼,只有大解放,大东风呼啸着来去的七十年代,这辆车简直是,边疆的一道风景线啦。
随着那辆车驶来,火车站上形形色色,各民族的,那些扒火车逃革命的坏分子,提着鞭子准备要苏清反动派的小卫兵,所有的人都目不转晴的望着。
就连陈丽娜这个上辈子玩遍了所有名车的,在这一刻也为这辆车而倾倒。
不过,随之而来的情形就更让她心花怒放了,因为,车上一个穿着工装裤,翻头大皮鞋,一身呢子大衣的男人下了车,远远的伸手就在敬礼:“聂工,聂工,奉组织命令,我开着自己的小车来接您啦。”
自己的小车,吉普少年?
呵,这来人,是个七十年代的大土豪啊。
打开后备箱,这人说:“聂工这行礼,该用咱们的大解放来拉呀呵,都要把我的后备箱给挤爆了。”
上车的时候,聂卫民紧赶慢赶,想坐前面。
小汽车本来就是个新鲜东西,吉普少年这种越野车就更稀罕了,能坐在前面,当然更加稀奇。没想到聂博钊抢先一步,拉开了副驾座的门:“小陈同志,坐到前面去。”她脸儿黄蔫蔫的,一幅随时要吐的样子。
看嘛,他的绅士风度还是在的。
“小陈,这是肖琛同志。肖琛,这是小陈,我的新爱人。”连搂带抱,带着仨儿子上了后排,聂博钊介绍说。
“嫂子好。”肖琛摘了墨镜,上下打量了陈丽娜一番,嗯,皮肤细白,条子又展,瞧面貌,斯文秀丽,还跟个大学生似的。
也不知道聂工哪里找来这么个大美人儿,肖琛直接就跟小流氓似的,甩了一下自已在风中凌乱的寸毛儿,吹了个口哨。
“肖琛同志你好。”陈丽娜说着,与他握手,肖琛似乎握到了一把冰棍,呲牙裂嘴的。
“新嫂子,是聂工的老家人?”肖琛又问。
“是。”聂博钊说。
“家里兄弟姐妹不多吧?就没个妹妹啥的,新嫂子这相貌,妹妹肯定也漂亮。”肖琛又问。
“我家就姐儿俩,大姐早嫁人了。”陈丽娜答。
小样儿,叫男人追惯了的,看不出来吗?
这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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