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镜循着血迹一点一点往前看往前走,血迹就突然凭空消失了,就在马路中间,什么都没有,当她抬起头想要看看附近的树木和电线杆上有没有什么线索的时候,地面最后一滴血迹的正对面就是一家小的金饰品店。
“小儿鬼会不会往那去了”
“我们走。”
赵耀祖皱着眉看着那家店,然后化为鬼怪的样子将苏明镜一把抱起,快速移动到那家店里。
刚刚好的,里面的客人就有一个妇女和她的丈夫,两人手里推着一个婴儿车,婴儿在里面睡的香甜。
苏明镜和赵耀祖都同时看到了那个孩子身上挂着的金锁片。
两人刚要走过去,打算将孩子脖子上的那个金锁片拿走,避免等会小儿鬼可能会因此去伤害这个孩子,赵耀祖的手刚刚碰到那个金锁片,本来安全,一点鬼怪气息都没有的店面突然被一股恶臭给完全攻占,地面的大理石瓷砖开始变得像沼泽一样,黏稠,软的让人站不稳脚。
赵耀祖和苏明镜本想将店里的那几个人抓住,然后把他们送出去,结果那几个普通人类好像完全不受到这里的影响一样,站的笔直,愣愣地待在原地。
“你们在做什么?快走!”
苏明镜皱着眉想先将离她最近的那个妇女给拉过来,堪堪碰到她的手,她就转过头来,面无表情,眼里无光地看着苏明镜,手的触感也不对劲,和脚底那种软趴趴的感觉一样。
“你”
妇女好像突然有了力气一样,猛地一把反抓住苏明镜,脸直接靠在了她的脸上,两人的鼻尖甚至都碰在了一起。
苏明镜觉得身边一切的声音都没了,眼前像是近视了一样,看着的东西朦朦胧胧,怀里没能拿出来的镜子在她的腹部发烫,将她往现实带,可是眼睛看见的东西又让她沉浸在梦境般的虚幻里,让她卡在正中央,不知道到底在做什么。
小儿鬼在夭折之后并没有变坏也没有离开,他乖乖地呆在自己的母亲和父亲身边,看着他们痛苦痛哭,每天以泪洗面,抱着在他还未出生之前就打好的金锁片和做好的衣裳,每天都在怀念他,叫着早早就帮他取好的名字和他进行对话。
那段时间,小儿鬼的力量空前的强大,他们这种还没见过世界就夭折的孩子鬼,是以亲人的思念为生的,思念的情感越强,越被活着的人所记住,他们就越强大,存活率就越高,也能越发感觉到被爱。
小儿鬼以为他能就这样以这幅状态和父母永远地待在一起,永远是一个家庭,一年,两年,他都没有改变过这种想法。
可是到了第三年,不一样了,他开始变得虚弱,那个如同心脏在跳动的魂珠变得冰冷,他渐渐感觉不到甚至开始忘记爱是什么了。
母亲怀了另一个孩子,另一个生命力勃发,被爱着的孩子。
父亲母亲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还在肚子里,没有成型的孩子身上,他们不再在夜晚呼唤自己的姓名,而是满怀柔爱地呼唤着那个新的孩子。
以前属于他的玩具衣裳和金锁片都被放起来,藏在了一个盒子里,被保存在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
那个活着的孩子抢走了属于他的爱,另一个孩子成长的越好,小儿鬼的生命力就越弱。
没有爱,就只能用恨来生存。
小儿鬼在濒临死亡,还在渴求着父母重新爱他的时候,是那个被放起来的,独属于他的金锁片救了他。
是那个金锁片里存在的金结界给了他重新存活的机会,让他得以喘息,让他得以生存,让他重新明白要活下去需要去做什么,也让小儿鬼清楚,什么叫做嫉妒,要做什么才能让自己快乐。
将他嫉妒的东西全部毁灭他才能快乐,才能重新感觉到他失去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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