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才行。
这天一早,裴师昭要去履职了。
到了去翰林院报道这天,裴师昭早早起来换衣时,江碧就已经把文房四宝c食盒衣服等物收拾妥当,远远站在一边发怔。
江碧见裴师昭起来了,才过来服侍他梳洗。
少爷要去做官了,晓寒与几个小丫头面上,自是一团高兴。
裴师昭见江碧却面有忧色的,便问道:“你这是怎的了?怎么看着倒不高兴,难道是怕我入了职,以后就少在家,你们几个便没事做了,要给遣散?!”
江碧忙笑道:“少爷这是哪儿的话?点了翰林便如同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的,多少人求还求不来,自是极好的事!只是”
江碧皱眉道:“奴婢听说,翰林院这地方清贵,又极是要紧,职责便重,少不得为皇上起草诏书等事。这这若有个眼错不见什么的,就是一点子小错,也是天大的事,却c却怎么是好”
江碧才说到这里,裴师昭就哈哈大笑道:“我的姐姐啊!想不到你竟是个有心胸,有大志的!翰林学士总有几十人,哪里轮得到我这个初来咋到的,就为皇上写诏书?!编撰c编修这类,不过是修史的活,宫门深似海,其实连皇上的边都摸不着,你就莫操这份闲心了!”
江碧这才好些,又交代裴师昭,要按时吃饭,也不知院里冷不冷,记得穿好大毛衣服,莫冻坏了你等话。
裴师昭随口答应了。
裴师昭穿戴整齐,就先往春晖堂来见老太太。
裴母上了些年纪,一是要自重身份,二也是提点着自己,怕大惊大喜的这把老骨头受不住,自裴师昭中进士以来,言谈举止里,倒没怎么带出来狂喜之意。
此时,她见了裴师昭头戴纱帽,一身青色朝服,胸前鸳鸯补子,色色整齐簇新,不由落下泪来,叹息道:“我的儿,果长成了!奶奶老了不中用,我裴家后日,倒要靠你们兄弟了!”
“哎吆老祖宗!”
韦纯仪忙上前道:“今儿大喜的日子,您这是怎的了?!”
韦纯仪紧着解劝c宽慰了几句,裴母这才回转过来,也叮嘱裴师昭道:“入了公门,却不比以前,不可再任意淘气胡闹。你既进了翰林院这样地方,需识得些眉眼高低,万事应以上官为先。若有个别轻狂人欺你新到,也要沉住气,轻易莫与人计较,我这样人家,不可坠了大家子的体统。”
裴师昭一一恭敬答应了,“是,老祖宗金玉良言,孙儿都记下了。”
再去见了裴夫人,裴夫人自然也是好一通嘱咐。
裴师昭又出来,到前头书房里来见裴恩成。
裴恩成正在书房中,与幕僚们叙话,就见裴师昭进来请安,管家回说要去履职。
众幕僚们都起身笑道:“与公子爷道喜,今日这一去,便是翰林公了!”
裴师昭拱手一一还礼过。
裴恩成略沉吟片刻,便道:“你如今也是朝廷命官,便是成人了,有些事,需自己小心在意。为父只与你讲,翰林院那样地方,与皇上说近也近,说远也远,免不了各位大人要安插些眼线进去。自来敏感,你不可抓尖要强,事事争先,省得得罪人还不自知。
且,若有人招揽拉拢你,更可与人沆瀣一气,党同伐异,损了我裴家的清誉,不然为父必不饶你!我裴家家业,有你哥哥承继,也就罢了,你这一去,并不指望你光耀门楣,只不给我裴家惹来祸事,就是万幸了!”
旁边的一众相公们便劝道:“老大人也无需太谦,前几日公子爷披红挂绿跨马游街,轰动街市,已然光彩万分!”
另一人道:“正是呢!家里有闺秀的官宦人家,谁不是削尖了脑袋,托亲靠友的来打听公子爷婚配了没有,还有转求到不才这里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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