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暗空洞,十分压抑。
好不容易挪到了城门口,叫醒需碰头的门卒子又费上一番功夫,勉强唤开了城门,留下一壶酒后出了城。
晚春的深夜暂时不适合闲逛,浸透衣衫的阴寒催促着刘约一路急行,找坟地一事竟然变得顺利起来。
他在坟堆里坐定,象征性地四下观望以保无他人在场,将酒菜摆齐,满上双盅后嘀咕着:“老马,老马呀”
嘀咕到阴风阵阵,多半是真闹鬼了,但老马没这么大玩性,估摸是没唤出来。刘约见靠嘴是叫不出来了,心中轻叹道:非要玩个刺激的。
想完,他直接从食盒里抽出短刃,双眼一闭直接刺向自己的咽喉。
刀尖儿抵在领口的瞬间滞住了,刘约如释重负地睁开眼,眼前站着一位黑眼圈和胡茬交相辉映的邋遢男子。
老马刚点燃的大前门被刘约要了过去,再次点烟的时候听着对面的咳嗽声,无奈道:“玩呐?先说好,不管你有什么要紧的,这次也算你用了,你就剩下一次保命的机会,要珍惜。”
刘约适应了一阵烟草的臭味,猛抽一口递上一盅酒,说道:“荒郊野外怪吓人的,长话短说。我找你为了俩事儿,一是待遇问题
,二是工作量。”
“这不一件事儿么?你说,让你说,说完就完,好好干!”
刘约与老马碰完杯,慵懒道:“谁说一回事了,你以为我是来发牢骚的?我很严肃地和你说:我,不伺候了!爱谁谁,爱扔油锅还是扔白垩纪都行,这里的买卖我不做了。”
老马多少年的老鬼了,能被刘约牵着走?他轻哼道:“行了。不是长话短说么,直接提要求。”
“我要去当万历,你安排一下。别说年数不合适,我不在乎。”
“你且想去吧,多想几天就不想了。”
“我知道你们难办这样吧,万历我不想了,这刘约我也不当了,如何?”
老马放下鸡腿,笑道:“不是。谁给你的资本和我们谈条件的,嗯?”
刘约轻笑着:“不是谈条件,是通知你们这件事。我不当你们需要的刘约,你们不认可就扔我去当蛆虫,还不解气就打得我魂飞魄散。”
“老刘啊,咱先不说我们需要你怎么做,你就说说你想怎么做?”
“我想活的像个人,而不是你们要求的干瘪无趣的历史进程。”
“扯淡。”老马认真道,“别这般不负责任地下结论。我们要求的可能不是最舒服的,但绝对是最适合你的。你凭良心想想,你有什么资格去改变历史?”
刘约毫不避让,“你看,你们这群王八满脑子都是历史进程,你没听见干瘪无趣四个字啊?你们撒开了让我在这里玩耍几十年不行吗?”
一人一鬼吞云吐雾推杯换盏,牙口没有闲着,唾沫星子也四处飞溅着。就着在人间给刘约留下多少自由度的问题,这俩厮聊了小半个时辰,兴致依旧不减,谁也没做出让步。
“还是那句话,你们别监视我,我也不麻烦你们。我争取苟活到八十,到时候你和老牛过来牵魂的时候咱哥俩再聚。”
“老刘啊,人心险恶呐!你也不是不知道,这群活人还不如死鬼善良呢!我们要对你负责”说着话老马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扫量一眼,飘到远处接起了电话。
“喂,领导,是我”
一阵嗯啊这是后,老马飘了回来,说道:“刚才领导吩咐了,基本上同意你的要求,但有一点,去年给你那些资料要收回,体检和其他福利一概取消。”
“成交!”
“唉!老刘你,”
刘约起身收拾着食盒,摆手示意老马无需多说,待一切收拾妥当,他起身抱拳道:“老哥别多想了,六十来年对我来说不算短,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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