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八,离造势许久的有座小饭店开张时间还有半个时辰。
刘知县与登州杨家的强强联合,吸引了整座文登乃至登州府的注意力,甚至连莱州府的闲散公子哥都过来凑凑热闹。
杨家是出了名的无利不起早,身后更是有着京城某位大人物的影子,如今自降身份和一个知县合开买卖,这本身就是个奇怪事。更奇怪的是,杨家上下对此处买卖都是闭口不谈,似是不认,唯有许久不问俗事的杨老太爷笑呵呵地承认了这地方。
这其中的门道不小,大部分外来人瞧得便是这个。大清早的就在小饭店周围等着,可等到晌午,这架子不小的酒楼还是不开张。
都过了饭点,还要等上半个时辰,今儿就不做活了?就不怕开张第一天触了霉头?
好像真不怕。门口没个锣鼓场面,连一挂鞭炮都瞧不见,大门紧闭,围观的人只能欣赏牌匾上“有座小饭店”五个鎏金大字。
今年特殊,不上喜庆场面可以理解,但都这时候了还没个接待人家的姿态,这是有多狂妄?店大欺客呐,还是觉得自家有足够让所有人等候的手艺?
文登百姓吃完饭上的街,不怕等,反正就是看热闹,饿不着。外地来的就倒了霉了,顺福客栈不供酒食,整个文登还就这一家能吃上饭的,除了等也没别的方法。等呗,反正都来了,反正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不差最后这半个时辰。
店外等候开门的众人出奇的安静,店内等待接客的几人反而焦躁了起来。
被刘约哄骗过来当掌柜的许叔尤甚,多次提醒少爷开张无果,只能急的在柜台里转圈。柜台外坐着的杨小曲还算平静,虽然不懂刘约所谓的“饥饿营销”,但从当初买下此地到如今准备开张,她渐渐习惯了“听话”二字,此时也就是一个等,何况着急也轮不到她。
当然,刘约更是不急。此刻还有闲工夫站在桌旁,替对面饮茶的两位老人倒着水。杨小曲偷偷瞧着其中一位老人,见老人神色平静,她略感无趣,轻移莲步,施施然走向后宅,即规矩又闺秀,完全不像平日的样子。
杨小曲沉不住气也好理解,刘约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继续垂手站在那里。
待杨小曲消失,那位平静的老人咳了一声,对对坐的老人说道:“孙侍郎,你真的要长居登州,和我这个糟老头子做邻居?”
坐在对面的正是孙亭,他比刘约初见的时候苍老了不少,但那眸子还是亮的很。听得问话,轻笑道:“杨老员外啊,我这个老东西生了五个闺女,如今都嫁得人家,真说养老我还得蹭着这些个学生们。登州府是个好地方,文载基本升迁无望,我挑这里挺妥当的。倒是老员外你那个亲家,儿孙满堂,好好的京城不待,来这里混什么热闹啊”
杨老太爷乜了眼刘约,淡淡回道:“我哪知道那老匹夫什么念头。如今杨家如何经营已和我无关,他想着如何也动不了我的棺材钱,随他们去呗。”
孙亭早早就听过刘约关于杨家的猜测,如今瞧杨老太爷这心有不逮的样子,他心中有底,笑呵呵地开口道:“跟我显摆呐!我的棺材都不知道去哪买呢既然你这么有钱,这顿饭算你请了?”
刘约适时开口道:“孙爷爷、杨爷爷,这顿饭不要钱。”
杨老太爷笑道:“第一笔买卖就挣不到银子了?小曲丫头说的真对,你果然不信这些东西。行了,多少你就记上吧,你不是出了一个什么‘微爱琵’的玩意儿么,那个词儿叫啥来着对,挂账。你挂上吧。”
刘约也不坚持,对柜台里打转的许叔喊道:“零零一挂账七十文!”说完,他对起身的二位老人恭敬道:“二位爷爷,您二老觉得何时开门较好?”
孙亭打着饱嗝并不言语,杨老爷子只得开口道:“你呀,你还在乎吉利时辰?我和孙侍郎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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