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和谐的声音不可抑制地传进我耳朵,心中瞬间涌满了委屈,但什么都不敢说,也没什么能证明自己的。
我缩成一团趴在桌上,作业和试卷摆在一旁,突然没了看它们的心情。这教室像片险象环生的热带雨林,里面充满了各式各样的野兽。
初中生涯的最后一学期,没想到也这么艰难。
葫芦娃最终也没有说什么,于是罗霞只被定了个欺负同学的问题,被通报批评加留校察看。她没敢在欺负葫芦娃,还要活在其他同学的闲言碎语里,连带着我这个“共犯”。
葫芦娃没有讲出罗霞的罪行,也没有帮我做任何辩解。
三月骄阳曜日现身之时,我却深深陷在寒冬的阴暗冰河中。方棠在忙全国奥数比赛的事,根本无暇顾及,什么都不知道。
星期五放学。
初三下学期的星期五也要上两个完整的晚自习,放学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我一个人背着书包走出校门,却被一个人从旁边冲过来抓着问:“你是成蹊同学吗?”
我点点头,觉得有点突兀。
“那就对了,有人找你。”
那个女生拉着我就往旁边跑,一直到人少的拐角。我完全没搞清楚情况,再加上个子,被她一拖就拖走了。
转过弯,才看到个人正围着一个女生,见我来便把她推到面前。
罗霞。
“你们”我看着她红红透着手掌印,有些浮肿的双脸,讶异地说不出话。
“好,现在你们俩好伙伴对扇。”一个高个儿短发的女生甩甩手,“我手都痛了。”
罗霞看我一眼,满脸不屑的表情。
“你还不服气是不是!”拉着我的那个女生看到她的表情,走上去就是一巴掌。
我从没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那女生扇完罗霞,转身回来抓住我的手伸到罗霞面前,笑着问她:“欺负好玩吗?”
“欺负人好玩吗!”我从未有一刻如此愤怒,绝不是因为怜悯她。
那个女生见我大声说话,愣了愣,随后瞪着我说:“你吼什么吼?”
“搞校园欺凌的人还好意思大声说话。”后面一个女生靠在墙上,双手抱胸,冷笑着说。
我转过头,用能发出最大的分贝问那个女生,“我在问你,欺负人,好玩吗?”
她仰着头问:“你凶什么凶?”
“欺负欺负同学的同学,就很高尚了吗?”我大声质问她。
“你还有理了!”她走过来,伸出手要来拉扯我。
“干什么?”
一双熟悉的手将她的手推开,上前两步将我抓到怀里护住。
那怀抱有多陌生,就有多温暖。在那怀中,我终于神志清醒,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难受,为自己刚才的勇气觉得后怕,为那种绝望无助而湿了眼眶。
挂在上千颗尖刺上摇摇欲坠的心,被他取下捧在手心了。
那几个女生看到有男生出现,瞬间不再那么嚣张,而且这个人还是大家都认识的“名人”。
“她们可是欺负同学的人,板上钉钉的事”一个后面的女生声说。
“欺不欺负是你们定义的?”方棠问,眼神凌厉。
她们好似心虚起来,“我们”
“少给自己找借口。”方棠打断她们,轻轻窝着我的手,“还有,离她远点。”
“那罗霞”
“还有疑问吗?”
她们几个闭了嘴,这一刻又像乖孩子一般。
“想在这儿站一晚上?”
她们几个自知无趣,便拉拉扯扯沿着前面的道走了。
看他们几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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